残忍险恶?栾大人及其同党能在皇权之下,将前朝余孽藏得如此之久,岂非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反未可知。”
他充满敬畏地对着贺兰雍仁重重地磕头。
“今夜原本是朱夫人应当启程回泽州,此刻朱大人未能收到消息,想必已是叫人起了戒心。若是打草惊蛇,让丁关逃跑,我们便不好再抓了。陛下,栾大人在泽州占地为王,虽无虚名,但已存实证。这便是赤裸裸的祸心在外,蔑视陛下龙威!请陛下将此等祸害连根拔起,还凤元百姓一个太平!”
宁淮宴声音不大,可在贺兰雍仁听起来却如同振聋发聩的巨响一般。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个巨大的鼓槌,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胸膛上。
阴沉着脸的贺兰雍仁盯着宁淮宴,漆黑的双眸中怒色暗涌。
他好大的胆子。
竟敢逼着朕按照他的心意来做事!
气氛僵持不下之时,贺兰棠蚊子般的小声传入殿中。
“父皇……”
睡眼惺忪的贺兰棠用手揉着眼睛,身上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呆呆萌萌地站在门口。
她眼睛通红,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棠儿?深夜你不睡觉,来雍仁殿做什么?”
贺兰棠迈着小碎步,似是昏迷糊涂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贺兰雍仁跟前,仰着头看着面色带着愠怒的父亲。
“父皇,棠儿不要去苑囿了。”
贺兰棠噘着嘴,可怜巴巴,双手扯着贺兰雍仁的衣角。
此时贺兰雍仁心烦意乱,哪有什么工夫搭理她。
他将她的手从衣服上移开,“棠儿乖,父皇此刻有要事,苑囿的事儿改日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扳着贺兰棠的肩膀,让她的脸面向门的方向,企图让她离开。
贺兰棠使足了劲儿,身子往后仰,整个身体的力量都靠在了父亲的手上。
她紧蹙着细淡的眉毛,撅着嘴巴,一脸倔强。
“父皇答应棠棠!棠棠不要去苑囿了!苑囿有只大蚯蚓!红彤彤的眼睛,它专门吃孩子!棠棠被他咬掉了腿。它还咬死了父皇!咬死了三哥哥!好多黑漆漆的虫子飞过来了!棠棠不要父皇死,棠棠不去苑囿了!”
她一边哭一边吵闹个不停。
贺兰雍仁只觉得她是做噩梦了,便急匆匆让白兰将她带走。
方才有些情绪上头的宁淮宴,此刻也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情急想要快些打击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