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得记下脸,钟离白暗暗道一句。
她脸上露出一个怯怯的表情,朝着门口的妇人迎了上去,“舅母,有什么事?”
妇人不耐烦的瞅一眼额头顶着伤疤的少女,见她一身破了几个洞的灰抹布衣有些碍眼,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
“没几天就要嫁进陆家了,也不晓得安分点,你跑山上去作什么死,也幸亏命大没死成。”妇人嘴碎骂了几句。
转而她又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小白啊!你也不要怪舅母逼你,你也知道我们家欢儿是个金贵的,伺候不起断腿的相公。”
“呐,别怪舅母不讲情面,这一两银子给你做嫁妆,去挑身好看的新衣好好的嫁过去。”妇人脸上带着些肉疼的递了块碎银过来,不忘提上一句,“怪我们添儿没那个福气。”
钟母这时走过来,看见妇人递来的一两银子又红了眼,“陆家的礼金不是一百两吗?你怎么能……”
“什么一百两啊!”舅母立即瞪眼厉声反驳,“小白这不是还没嫁进去嘛!陆家能给什么彩礼过来。”
钟离白扶住钟母,接了银子对妇人说,“舅母,你也知道我要嫁进陆家了,你亏待我不打紧,若是丢了陆家的面儿,恐怕是不行的吧?”
舅母狠狠地割了钟离白一眼,扣扣搜搜的又给了一两,嘴上却骂骂咧咧的,大致意思是别刚嫁过去就死了云云。
钟离白恍然冲人轻轻一笑,“舅母,好歹我是给人冲喜,起码也算个妻,表妹可是去给人做小呢!”
看着妇人炸裂般的变脸,她继续说下去,“就是不知道她那副金贵之躯,能不能受得了正室的蹉跎,替我们换亲的舅母你觉得呢?”
舅母被噎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脸惊奇的瞪着钟离白,有种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钟离白没在搭理人,啪的关上了门。
听着门口的骂声,钟母坐在一旁偷偷的哭,她还在继续整理脑子里没消化的记忆。
婚期,也就只剩下三天了。
除了嫁人,她没有选择,亦没有退路,但是,就算嫁人,她也不愿让外人占了便宜去。
天刚擦黑,她哄了钟母睡下,避开人亲自去了陆家一趟。
记忆里,陆家的大宅院远离徐家村的集居地,是一直空着的一处老宅,只不过月前搬来了老宅的主人。
钟离白和守院门的人说明来意,一个穿着长衫管家扮相的大叔出来了,然后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
钟离白暗暗察觉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