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么了,从记柳一到这里,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烫,浑身上下好似充满力量,每一处皆是干劲十足,斗志昂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实在太热,盛礼想要推开薄被,但记柳就在一边,就算被他劝下来,不再去找孟老,也还是担心他出事,一双眼睛盯紧盛礼,不肯错开一瞬。
他不敢与记柳对视,低头瞥向下方,只得把被子裹得更紧。他咽了口口水,目前的情况,换个男子在房间里盛礼都不好意思掀开被子,偏生如此紧急的时刻,是个女子陪在身边,除了尴尬回避不做二想。
两人各怀心思,各执一地,整个房间安静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孤男寡女呆在一处,竟然还没有县衙书房热闹。
“十一个人,二十二只眼睛,什么叫画不出来?!”文月城气氛的声音传出书房外,将屋外的一群汉子吓得噤若寒蝉,一溜烟跑光了,独留赵庄一人在里面面对疾风骤雨。
赵庄都快要把头埋到胸口,羞愧难当,他真心没想到,就一张人脸,能有这么难画!亏他还一直仔细注意着,居然也毫无作用。
赵庄努力将脑海里的那张脸描述出来,老画师画出来的却总是不尽如人意,他一遍遍看着老画师的画像,总觉得那张脸能和所有的脸重合,严丝合缝,没有破绽。
足足十二个人,站出去都比很多人高壮的糙汉,没有一个能分得清刑狱司带来的画像上的男子,和老画师画出来的能否对得上,说出去丢人现眼。
赵庄战战兢兢道:“......就感觉很像,仔细想想又不是。”
文月城听后扶额,连声叹息都懒得发出来,他磨磨蹭蹭一下午,刚写完信件,让信鸽送走,准备放松一下,赵庄便傻乎乎跑来找他,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画像,说是那个被刑狱司找的男子。
他正要夸奖赵庄,谁知那厮临了又补充了“好像”两个字,愣是逼得他把话憋回去了。
文月城不指望能接触到刑狱司里的事情,但好歹也要有点概念,不能跟之前的傻愣子一样,日日做个没有实权,只知贪图小利的县老爷。
他把赵庄拿来的画拎起来看了两眼,除了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五官上着实没什么特色,放到人群里都分辨不出,他无奈道:“你带着画师去张伯那里领钱吧,和出去的人说说,若是想到什么特殊的地方,赏。”
“额......”赵庄听他吩咐完,尴尬解释:“画师已经走了,银钱他不要了。”
文月城嘴角抽搐,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