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孟老却是忙的热火朝天,年轻男子的身体重量也够他吃一壶,还要不时注意盛礼腰腹部的刀伤,他直接将盛礼剥了个底儿朝天,顺势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
受着重伤的人本就不能作劲,容易造成伤口崩裂,盛礼自制力极强,忍耐不算难事。可他偏偏遇到个不知人事的记柳,不懂是有心还是无意,徒手按在了危险地带。
孟老用文月城带来的金疮药,混着桑螵鞘交给了陈七,并叮嘱他换药。
之后孟老拿捏不准药量,又在每日给盛礼的饭菜内下入少量桑螵鞘,他担心用量少了,没有明显表征,文月城私藏的金疮药便浪费了,谁曾想反应如此巨大。
“也太能忍了。”孟老看到盛礼红肿充血的位置,拿出药箱,帮助盛礼舒缓痛苦。
心中不禁感慨,未曾想盛礼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竟是让他在门口听了许久墙根也没发现。
孟老检查完发现盛礼除了会有一段日子的亏虚,于后嗣方面倒是无碍的,他松了口气,不禁庆幸汤药里的桑螵鞘被他去掉了一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这条老命终归是保住了。
孟老看出盛礼之所以会那么疼,明显是被人压到了。
常人疼痛必然会习惯性收紧身体来抵御,而盛礼却仅仅只是咬紧牙关,并未用力,保住了岌岌可危的伤口,引得孟老咋舌,佩服不已。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块厚实的纱布,塞到盛礼舌根下,安慰:“盛小公子不必担忧,马上就没事了!”盛礼被折腾的已经没了力气,苍白瘦削的脸颊爬满汗珠,他无力点头,发出轻哼,回应孟老。
孟老埋头认真处理起来,不时提醒盛礼按照他的要求动作,为了不伤到盛礼的伤口,他并不比软塌上的人好多少,闷热聒噪的天气,弄得孟老满头大汗。
汗珠子圆滚滚的,仿佛刚被蚌肉磨砺而成的细小珠子,顺着沟壑遍布的额头流到眼睛里,孟老本就看不清,此时更是酸涩不已,他时不时用力闭眼,缓解不适,盛礼被他用偶尔颤抖的手触碰敏感之处,克制不住的闷哼。
幸好声音不高,没有传出房间,不然坐在门口的两人早就要跳脚起身,怕是就连文月城都会不管不顾,和记柳一同往屋子里硬闯。
盛礼屋子内外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此时,文月城和记柳好似掉了个个儿,他已经坐不住了,在记柳面前不停来回走动,晃得记柳眼花。
“别晃了,文大人还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