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熊氏果真是不知那一千两欠债的事。
她那丈夫根本就不敢向她提起这事,尤其是在一向厌恶他的儿子郑文面前。
郑二叔实在没把握敢说欠债的事,他真怕厌恶他的郑文,会大逆不道地上手揍他这个败家不成器的老子。
只是,他焦急的是,这一千两赌债又该如何还?
他哪里知道,他那侄儿郑同,已经将主意打在了买书还债的地步。
古代诗书传家的读书人家里的书籍,若是家里保存了有价值的古本的话,一本卖出几百到近千两的银子,都是没问题的。
可郑同知道,他家的古本没什么,有的话就是那几本保存完好的《东汉观记》、《晋书》等古本史书。
还有便是近百年前,在圣祖皇帝朝晚年出版后,不再出版的《圣祖皇帝传》了。
他也不知,他若是卖了那些祖辈珍藏的心血的话,能卖出多少钱。
若非万不得已,诗书传家的人家,谁也不会打这个主意的。
这是历来败家子才会干的事情。
熊氏眨了眨眼,将眼里即将涌出的泪压住并低头眨没了,然后抬头强颜欢笑。
此时,她只怕郑同经受不住打击,故而不敢说实话。
而对她,郑同基本同样也是如此心态。所以,他才没告诉她家里欠债如此之多的事。
“你胳膊处的伤,大体是乡试前好不了了,那咱们就不去乡试了。三年后再说。”
这话使得平静的郑同怔愣了下,沉默一时后,他愧疚道:“二婶,你别难过,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忘了你交代我不许上山的话。”
丈夫没出息,儿子不成器,偏偏有个懂事的侄儿,还懂事得让人这么心疼。
三岁前的事情,这孩子因着害怕,自己哪里能记得住这恐高的事。
她约束侄儿不要去上山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因侄儿自其父母离世后,面对读书举业以及养家的重担,基本没有什么闲适时间去爬山。
这些感触,让熊氏那压下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她掏出帕子擦去眼泪,红着眼说道:“这是意外,是你那二叔不操心,没提醒你,如何能怪你?”
郑同低头沉默,到底还是怪自己不小心。二婶是告诉过他的,他因恐高而不能上山。
可他自己却没在意,他根本不知,他那恐高症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徐雅太感性,人也眼窝浅,看见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