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估摸着,那旁边的破旧小院子,也就七十平米不到的样子。
但那样的小院虽小而破旧,在如今大都是土院的村里,也算不错的院子了。
其实,徐雅不知道的是,隔壁以前确实是郑同家的。
而如今则分隔开,卖给了他族里的两房人。
他祖父在世时病了多年,因治病没少花钱。
之后,又逢他父母去世需要丧葬费,继而又隔年是他祖父离世需要丧葬费。
本朝厚葬成风,他家里那间隔的一年里,又发生了点别的事。
之后,因给他祖父治病和连办几场丧事没少花钱,也借了不少外债。
再之后,债主逼债上门……
当时,郑二叔这个当家人为还债,没了法子,就卖了隔壁拿钱还债,带着一家人住去了旁边的小院子。
后来,郑二叔沾上赌博喝酒,加上他家还断续有两三个花费颇巨的读书人。
如此这般,那卖了大院子还了债,剩下的不多的钱,就如流水般都花了出去。
随之,他家的光景便越来越差了。
而这旁边的小院子,以前则是郑同家奴仆所住的地方。
由此可以想见,虽现在落魄,但以前郑同家里的条件还是挺不错的。
徐雅带着严婶,刚将郑同一家送进门,那早先一直没下的雨,便说下就下了。
那雨似憋久了,一下子就带着瓢泼的气势,哗啦啦下得很大。
郑二婶忙先安置郑同,只怕让他那伤口见了风以后不好恢复,恢复了也会留下风湿的后遗症。
这都是大夫事先交代过的。
当然,这时候风湿并不称作风湿,而是叫做痹症。
而郑文则披着蓑衣提着灯笼,帮徐雅打着伞,带着她去安置驴车。
严婶本要跟着徐雅来的。
郑同家里再没雨伞蓑衣了,不好让其跟来淋雨,以防止淋雨得风寒,徐雅就没让其跟来,而是让其帮忙熊氏干活了。
郑同看着二婶关窗点上油灯后,为他铺床叠被,烧水洗漱,抹桌擦凳的各种忙乱,严婶也在一旁帮忙。他不好指使严婶,便劝二婶。
“婶婶,别忙了,这样就可以了。我在内室,是吹不到风的。下雨屋里闷,窗子不开罢了,门还是敞开吧。”
“这怎么行?你会着风的!要不要躺下?家里其他人就只会吃喝拉撒,指望着你我!你要家来休养,他们就不知事先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