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阉人气得浑身颤抖,心中有些诧异。
白脸阉人冷哼一声,突然从袖子里抽出那张银票,一把丢在地上:“杜大人,这口破箱子得罪了娘娘,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处置!”
杜淳看着白脸阉人转身离去,愣在了原地。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深深看了吕功一眼,率先钻入轿子内。
吕功跟了进去。
“大人放心,这事与您无关!”吕功淡淡道。
杜淳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功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杜淳听着,眼睛越来越大,最后苦笑道:“你这性子,倒是跟我恩师有的一拼。”
吕功有些意外。他本想杜淳会责怪自己,甚至是暴跳如雷,谁知道只是这么轻轻一句,还提到什么恩师。
似乎是以为吕功不解,杜淳笑着解释道:“我的恩师便是当朝首宰章义之。”
谈到自己的恩师,杜淳眼中满是敬仰,却又有些无奈,笑道:“恩师这两年,在圣上面前,一直都如同你今日这般,直言不讳;已经不知道惹恼了圣上多少回了。好在天下读书人看着,否则随便拿一条出来,都是死罪啊。”
对于章义之,吕功早在判官大人的口中听说过,却没有想到是尚书大人的恩师。
吕功由衷道:“若是天下多一些像丞相这样的父母官,那华朝何至于此!”
尚书大人却是摇头。“这年头,谏官是没有活路的。德高望重如恩师,也都因为直言,屡受打压,如今心力交瘁,加之朝中主战派煽风点火,老师如今也是失了势,不为圣上所重啊。”
吕功闻言,心中早生敬意,道:“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拜见章大人。”
尚书大人哈哈大笑:“若是老师知道你今日所为,必当引为知己。只可惜我这个不争气的学生,处处小心翼翼,最终也逃不过天下大势……”
说着,杜淳的目光越来越暗淡。
如今新旧两朝交替,从圣上这两年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老一派已经日薄西山,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满朝文武,党争不断,稍微有点能力的,都已经提前站队,只剩下他们这些不甘放弃的老臣,在苦苦挣扎。
他自己也想过,闭着眼睛跟着走就行,可是几十年的教育,让他无数次又回到了原点。
想到恩师如今越发欠安的身体,杜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吕功却不知道杜淳一下子就想了这么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