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转过头来,苦着脸道:“恩师所言甚是,这一个多月来,借着打压反对声音的幌子,我们这些不愿意站队的,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留我们几个的命,不就是等着演这一出吗?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竟然狠心至此,连恩师都不放过。”
另一名年过七旬的老者怒道:“当年,我们几个全力推他上位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是这等寡恩薄情之辈?”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看啊,这就是天意。天要亡我华朝,我们奈之如何?”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摇头叹息。
章义之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是这些人,三年来都毫无保留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哪怕是最后时刻,都不惜忤逆圣上。
在他看来,这才是华朝真正的脊梁,而如今陛下这种做法,就是自己打断了华朝的脊梁。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却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一名士兵快步走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章义之倒在地上,依然放声大笑。“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只是从今往后,我大华再没有真正的读书人了。”
士兵的脚踩在他的身上,章义之却是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任由他践踏,笑声不曾停歇。
士兵踹了一会,似乎是累了,唾了章义之一口,回头看向台上那银甲中年。
指挥使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名士兵转头看向人群之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童大人,午时三刻快到了。”指挥使抬头看了一眼正午的太阳,浓眉一皱。“怎么还没有任何动静?”
红袍老者微微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朱大人这么耐不住性子的吗?”
指挥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很快被掩盖,笑道:“童大人,我们可是说好的。楚风那边,到时候就有劳童大人亲自处理了。”
童祈微微直起了身子,低头看了一眼浑身都是污泥的章义之,叹息道:“这活,可不像大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啊。变数还不少……”
指挥使冷笑:“还能有什么变数?楚风就算真的进入雷劫期,有童大人出手,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至于那口箱子,我们殿前司和城隍府,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大人别忘了这是京都!”
“也是,是咱家多虑了。有李争流在,又有谁能在朱大人的手上逃掉,是吧?”童祈回头,满脸笑意地看着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