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些,小岁岁已经吓哭了,官兵放话,无忧一个时辰不出来,便每个时辰赏他们十鞭子。
无忧小小的拳头紧紧捏到一起,他与二人朝夕相处,阿松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他,小岁岁那么可爱,时常拉着他的衣角问东问西,他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因为自己受连累?
挣扎再三,无忧终于开口求沈乾:“沈老板,要不您还是把我交出去吧,岁岁还那么小,怎么能挨得了鞭子?”
沈乾严肃道:“别说傻话。”
无忧:“可是……”
沈乾:“没有可是。”
他说话声音并不大,也不存在什么威严,可是就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让人即便身处如此境地也无形中安心了不少。
扇子一直在观察情况,官兵们要打人居然不是吓唬吓唬无忧而已,还真拿了马鞭来押着两个孩子准备动手!扇子慌忙道:“主子主子,他们真的要打阿松和小岁岁!”
沈乾怒了:“臭不要脸的!兮越,揍他们!把人给我抢回来!”
岁岁记忆的开始是一间被烧毁得黑漆漆的破屋子,下雪的时候一群乞丐不分男女老幼地挤在一起,丝毫不讲体面风化,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他记得一个又老又丑的妇女递给他半个硬邦邦的窝头儿时,皮肤上黏(无奈)腻肮脏的触感,记得破屋子里潮湿发霉的怪味。
还有后来那个只有一条胳膊的中年乞丐被一群穿戴整齐的家仆追打进门的场景,他们在中年乞丐身上搜出了自家主人被偷走的玉佩,将在场的乞丐一个不留地抓去官府。
阿松将他抢了就跑,躲在路边草窝里被拽出来打了一顿,棍棒落下的时候还将他紧紧护在怀里。大概那群人不屑于跟两个小屁孩儿较劲,打累了也就纷纷离去,没再追究。
后来他就跟着阿松到处乞讨,仰着头跟人喊“大爷”、“好心人”,求他们赏口饭吃,在遇到扇子之前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度过了。
那天他和阿松因为惹怒了热面摊的老板,被一条黑色大狼狗追到死胡同躲无可躲的时候,扇子姐姐就像一位翠衣仙女一样从天而降,不仅赶走了恶犬。
还将他们两个带到了一个有被褥、有糕点、有新鲜饭菜的地方,对他们两个来说,随便花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
他永远也忘不了衣着华贵的沈老板在他们两个面前来一边回踱着,一边抓耳挠腮像是逼死了一半脑细胞,最后摸着他的头毅然决然地说:“岁岁平安,爷决定了!你就叫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