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没醒来的时候,每晚守在她身边没合眼。
简科长来看望宁芫的时候,和她开玩笑:“你知道自己没地方住了,就跑到医院来住,是吧?”宁芫出院后究竟安排住到哪里去,成了领导们忧心的问题。
许主任和刚从绿茶部调到总办的邹大姐商量,决定让宁芫出院后,到邹大姐家住一段时间,由邹大姐帮她调养。
出院的那天,是宁芫身份证上的二十一岁生日,她身份证是把农历当阳历写的,连宁芫自己都不记得了,但在邹大姐家,许主任、石总、简科长和邹大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着宁芫吹生日蜡烛。那一刻,宁芫为自己得到这么多的关爱,感动得热泪盈眶。
公司很快给宁芫安排了宿舍:就在天河家属区,一楼的两间房。虽然房子结构不是很合理、中间有个走道通向水泵房,维修人员需要随时进出,但两间房门一关,就是自己的小天地,两间加在一起,远超七平方,还可以步行上下班。宁芫这下可真算因祸得福了。
宁芫康复上班后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爸爸妈妈,在电话里,宁芫才感受到了什么叫中气不足:明明已经尽了全力在说话,爸妈却说声音太小,听不见。
宁芫告诉爸妈自己做了阑尾手术,吓得他们马上就要赶过来。许主任在电话里给爸妈讲述了全过程和公司的各种安排,爸妈感动不已,交代宁芫一定要好好工作,对得起领导和组织的照顾。
宁芫不清楚白昼是否知道自己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不过骆霞来找宁芫的频次大大提高,几乎所有关于白昼的情况,都是骆霞在讲给宁芫听。
宁芫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仿佛角色发生了转换:骆霞成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爱上了白昼,来找宁芫聊自己喜欢的人发生的一切。可是,骆霞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啊,还比白昼大那么多,怎么可能呢?宁芫拍拍脑袋,责备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荒谬的感觉。
北京总公司来了领导,石总和总办照例要安排接待,在艺星吃饭、唱K、跳舞。宁芫是肯定要去的,但不明白这次为什么骆霞和白昼也去了。
骆霞一直在众人面前起哄宁芫和白昼,让他们俩跳舞、一起对唱、还把他们拉到一架钢琴旁边,用拍立得拍了一张合影–这也是宁芫和白昼唯一的一张合影。
拍照的时候,宁芫是笑着的,但白昼的脸色很难看。骆霞把那张慢慢显影出来的照片递到宁芫手里,笑嘻嘻地说:“怎么样,你自己能和他拍到合影吗?还是我有办法吧!”然后突然大声对着整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