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见孤,是等燕王的人顶了吏部侍郎的位置吗?”话落,他猛的将手中的笔掷向江擎。
面对太子的盛怒,江擎根本不敢躲,饱蘸墨汁的狼毫直接甩在他的脸上。
太子犹不觉解气,阴沉着脸道,“当日孤帮你了结江家和昌平郡主府的恩怨,并扶你坐上吏部侍郎之位,是以为你能堪大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孤正当用人之际,你却面临三年丁忧,你怎么敢!”
江擎伏在地上,“家母病发突然,微臣亦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太子冷笑,“孤看你倒是个大孝子,满城的替母寻医,生怕旁人不知你这吏部侍郎做到了头!”
江擎轻磕了下眼皮,太子的意思他明白,无非他应当暗中求医,秘不发丧,瞒天过海,但母亲凭一己之力含辛茹苦的将他养育成人,这份恩情如山似海,他做不到为了前途而抛弃良知。
“这两天,你可想出将功折罪的法子?”过了会,太子盯着他问道。
江擎沉声道,“母亲殁后,微臣会扶灵回乡,待七七四十九日过后,再暗中回京,任凭太子差遣。”
“再加一件事,”太子冷声道,“我要你将尽一切办法,与嵇太尉交好。”
稽太尉,名唤嵇谌,乃丙戌年的探花,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从不亲近任何党系,是当今皇上最信任的纯臣。
太子无疑是给了他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江擎眉头紧拧,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否则他怕他走不出书房这道门。
“下去吧。”太子摆了摆手,江擎恭敬退下。
出了书房,他才抹了把眼皮上淋漓的墨汁。
唐古见他这副狼狈模样,开口替主子施恩,“偏房有干净的衣物,江侍郎去梳洗一番吧。”
“多谢!”江擎道了一声,便朝偏房走去……
等江擎回到江家时,已经无心理会盛耘,他看过老夫人后,便去了松风院书房督办太子交代的事。
途安在旁道,“大人今日从别庄出来,就心事重重,可是太子因老夫人的病情降罪于您?”
江擎想到今日在别庄书房发生的事,眼中浮现一抹屈辱和狠厉,但很快又收敛起来,道,“太子给了我将功折罪的机会,他要我交好嵇太尉。”
“传闻中嵇太尉不爱女色,不爱金银财物,也不爱享受,这么多年来,朝中不是没有大臣想与他交好,可最后都折戟了。”
江擎眼中射出一抹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