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离京赴任,随行的除了几名幕僚之外,家人只带了一名宠妾,而且从他含糊其辞的言语中张蒙大概能猜到那宠妾恐怕就是他离京赴任前从城东郭外的倡家中赎买出来的倡伎。
通过与刘岱的简单交谈,张蒙只知道那宠妾唤作“纯姬”,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不过那宠妾家世贫贱,姓氏籍贯等倒也不甚紧要。
纯姬乘坐的軿车本来牢牢跟随着刘岱的轺车,但情况紧急,两车自顾不暇,又慌不择路,自然很快失散了。
“只盼我那小妻不要被贼寇撵上了才好。”
刘岱双手托着下巴,额头皱起恒纹数道,看上去无比愁苦。
万潜听了刘岱的话,立刻道:“主公,贼寇不知虚实,夫人所在的车驾十有八九也已经被围困,我等应尽快远离,万万不要再惹来贼寇了!”
“这......”刘岱迟疑片刻,偷看扫了一眼张蒙,“可是我那小妻......唉......”
万潜不明就里,仍然道:“路上听流民讲述,最近有黑山贼流窜进河南,这些贼人兵器锋利,还有马匹,不像蟊贼,必有些来历,恐怕真与黑山贼有干系。主公,不可久留呀!”
“我那小妻......”刘岱眼睛再次瞄向张蒙。
张蒙觉察到刘岱意图,依然沉得住气,故意一声不吭。
万潜先急了:“事急从权,谅一倡伎耳,切莫误了主公大事!”
见张蒙始终沉默不语,几番暗示无果的刘岱忍不住道:“张郎君,你手段了得,我亲眼见识过。如今我小妻蒙难,你既要将功补过,岂能坐视不理啊?”
张蒙淡淡道:“若是明公你,我有愧在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话说一半,不再往下说,话中何意,不言自明。
谁知刘岱双眼圆瞪:“纯姬,我爱妾也,你若将她找回来,此前恩怨一笔勾销。”
万潜道:“贼寇底细不明,多带刀弓,张郎君只一人,此去怕是凶险。”
王彧迅速打断他的话:“夫人是刘公至爱,夫人有三长两短,刘公痛不欲生,与死无异。张郎君,救夫人之命如救刘公,你还不抓住机会吧?”
张蒙觉得王彧不厚道,自然也不会客气,反唇相讥:“王君说得有理,你与我一起去吧。说起来,受难的是你主母,去救她也是你分内之事,责无旁贷。”
王彧顿时语塞,眼神涣散:“我......我......”
刘岱板起了脸:“张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