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了拨头发,将挂在耳畔的玉清环撩去后面,便听她又道:“你不喜欢被人碰?那我换个。”
那只微凉而柔软的手要离开。
秦晞骤然收紧五指,重新迈开脚步,这次变成了拽着她往前走。
他确实不喜欢被人碰,可她问也没问,直接拽了他。过错已犯下,他可以允许她犯到底,却不想允许她中途换人,这会莫名让他不愉快,不明所以的不爽。
“换人的话,你要牵谁?”秦晞索性顺着本能问了,不去管这问题如何蠢。
令狐蓁蓁又被问得一怔:“谁近牵谁。”
秦晞停了一会儿,道:“丛华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他必要把你甩出去。”
为什么?明明说好了扮伶人进伶馆,他们哪来这么多事?
令狐蓁蓁埋头走了一段,道:“葱花不行的话,那我只能牵顾、顾……顾鲜之了。”
秦晞忍俊不禁:“是丛华,不是葱花。是顾显之,不是顾鲜之。你再这样叫,丛华朝你发火我可不管。”
中土人的名字真麻烦,她挠了挠耳朵,忽听他问:“我问你,我叫什么?”
她要是说元宵之类的话,他也想把她甩出去。
“秦元曦。”
这三个字她答得无比流畅准确。
秦晞却倏地沉默了,莫名有种欣喜感,里面又掺杂了些许排斥。他颇有钻研精神地琢磨了许久,始终琢磨不出个圆乎道理,反觉烦躁心慌,这情况实在罕见,前所未有。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突然被拍了拍,令狐蓁蓁低声提醒:“到了。”
秦晞猛地停下脚步,果然忘山伶馆已在眼前,相比较其他伶馆的小门面,这里的大门极宽阔,人潮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中土的伶馆是个寂静的地方,也颇讲究礼仪与排场,这里不同,伶人们见人便上来依偎含笑,当真闹哄哄如青楼。直到在二楼雅间寻了个偏僻角落落座,顾采才松了口气,皱眉道:“修士不该来此地,找回师弟后我须得好好说说他们。”
周璟只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晞笑,过了半晌,方慢吞吞说道:“走得真快,来,喝杯酒。”
他递了杯子过去,不想令狐蓁蓁正口渴,直接抓了一口喝干,杯口瞬间染上一圈胭脂印。
秦晞两指捏起酒杯,垂睫看着那圈艳红印记,一时觉得刺眼,不免用指尖拭去——粘腻的触感,她唇上胭脂的触感。他拎起她的袖子毫不客气擦了擦手,下一刻她就不满地“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