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回来。”
令狐蓁蓁使劲揪了自己一把,巨痛无比,可幻象仍在持续。
大伯沿着熟悉的山道,慢悠悠地走下去,时值冬末,树木枯槁,一片荒凉景致,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这片冬末景象中。
她忽觉莫名的心惊肉跳,这个景象她再熟悉无比,可不该发生在七八岁,他明明走了才一年多。
令狐蓁蓁拔腿追上去,却怎样也找不到大伯的身影,急急跑了一阵,转瞬又回到原地,她又一次从树上摔下,被大伯抱起来。
这次不等他走远,她就开始追,可他们之间像是隔了看不见的墙,不管如何疾驰,也靠近不了分毫。
令狐蓁蓁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脑海里如风云翻涌,好似有什么力量毫不留情拒绝她的一切回想。
她使劲在脑门上捶了两拳。
这肯定是幻术搞的鬼,惑乱人心,扰乱记忆,太狠毒了。
她下意识便要唤出龙群飞刃,可周天无法运转,而且身体越来越重,渐渐连站都站不动,当头栽落下去。这一次是撞在冰冷的地面,眼前幻象尽数消失,只有浓稠到犹如浆糊的血雾重重压在身上,气都喘不过来。
霜月君的声音不远不近:“费先生别费力了,他们出不了血日界,多半被困在悲惨身世里痛苦伤心呢。究其缘故,还不是仙圣他老人家促成的?他可真有意思,还派你救人,活是他,死也是他,把人当泥人搓揉。我要是令狐蓁蓁,盘神丝在身上,头一个要杀的便是仙圣。”
令狐蓁蓁竭力扭动脖子,却只能看见秦晞的侧脸,他像是睡着了,半个身体还压着她,比沉重的血雾不遑多让。
本来他们打来打去,虽然打得很凶,她只听出是温晋他们跟霜月君闹翻了,揭穿她身为映桥仙子的真相,那多半不会打到自己身上。可这会儿她就被牵连了,姓费的那个老头眼看要抓不住霜月君,她必然大开杀戒。
这样不行,她得动动。
令狐蓁蓁卯足了劲运转周天,一枚只得一寸长短的小飞刃悬在眼前,却已是耗尽所有气力。
小飞刃倏忽间刺破血雾,对准霜月君的后背,一穿而过。
霜月君僵了一瞬,缓缓回过头来,鲜血立即染红了她雪白的羽衣。
*
秦晞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院落里,静静看着东边那棵老树。
血日界是霜月君绝学之一,目的并非致幻,而是勾起最悲伤最不愿想起的经历,于动摇心神之际剥夺战意,血雾借此遏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