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而纤长的后颈在罅隙间若隐若现,极美。
记忆像是有大片空白填不满,秦晞骤然停下脚步,颇有钻研精神地使劲琢磨。
是春梦?是错觉?
街对面不远处有一行人在道别,有个姑娘说话声大且清脆,说个没完:“……你好好照顾自己,再遇到伤心事,哭可以,可别吐血啦。这毡帽给你,爱戴就戴着,不爱就放着,给先生当书童就是东奔西跑辛苦些,不过对你来说应当不算什么……”
秦晞好容易琢磨出的一点点回忆苗头被她吵得稀碎,不满地望过去,却见那一行人里竟有两个认识的,一个是醒斋先生,还有一个是傍晚遇到的女骗子。
她怎会认识醒斋?
他不动声色上前拱手行礼:“想不到在大荒会遇见醒斋先生,有礼了。”
醒斋一见他,先是惊喜,随后却莫名露出个尴尬的神情来,一面还礼,一面试图把令狐蓁蓁挡一下,不想她毫不犹豫扑了上去。
“你才是骗子!”
令狐蓁蓁终于把骗子二字还给他,顿觉浑身舒爽。
秦晞又朝她友善地笑了笑,跟没听见似的颔首示意,旋即侧身让过她,只与醒斋寒暄在一处。
醒斋见他被令狐蓁蓁骂完毫无反应,风轻云淡好似不认识她,心中越发肯定是他负了令狐。
唉,原来小姑娘并不是真的忘了,嘴上说忘心里仍恨,与负心郎君不期而遇,只能恨恨骂一句“骗子”,可怜可怜。秦小友当真作孽,看着人模人样,却没有心。
寒暄下去终究尴尬,他们这些外人杵在这边更加尴尬,醒斋含笑道:“我急着赶路,就不与秦小友多叙了。小友空了可以来玄山,我请小友品尝玄山美酒。”
他身后忽有妖云如蛇尾,裹住笑笑与贝贝,方腾空而起,却听笑笑大声道:“令狐!莫忘了给你的亲亲陈师兄写信!”
声音洪亮又清脆,正是先前说个不停的那位。
她听醒斋说令狐蓁蓁是被人辜负,所以才又哭又吐血,眼下见这年轻修士容姿隽秀,贝贝和先生一见他就神情微妙,加之令狐怒气冲冲地,他必然就是辜负她的人了。
她有心替令狐蓁蓁出气撑腰,替她杜撰个陈师兄出来,又大声道:“你的亲亲陈师兄还在等你回去!你忙完了记得早点与他团聚!他……”
贝贝一把捂住她的嘴,妖云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陈师兄是谁?
令狐蓁蓁不解地转身往客栈走,没走一会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