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梦起身后退,方欲行礼,却被一把抱入怀中。
“孤喜欢你,不要你做臣子了,留下来做孤的妃子。”
这位南荒帝待她从来如此,从念书到做臣子再到做妃子,他自说自话便定下她的一切。
寄梦叩首于地:“臣乃思女,思女不夫,臣无法做陛下的妃子。臣亦自知才华浅陋,不堪为荒帝臣,今日便卸去官职,请陛下放臣自行离去。”
南荒帝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神情微妙:“你对孤半分心意也无?孤缺的是有才华者?比你有能耐者太多,可知为何你才是孤的宠臣?”
明珠藏于匣,原来她的明珠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上。
寄梦泪盈于眶,叩首不起:“臣浅陋,求陛下放过。”
南荒帝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扶起来,替她拭去眼泪,双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温柔:“孤不放你走。”
自此,南之荒再无叫寄梦的妖臣,南荒帝对外称她告病还乡,而荒帝宫中多了一个宠妃,无名无姓,不再被允许黑雾覆面,成日只被锁在寝宫,唯一能去的,是寝宫外一块小空地,四周高墙上爬满了艳红的凌霄花。
断断续续的念头忽然变得清晰而流畅,那是个春日晴天,寄梦又坐在那块空地上,望着四周的绿瀑红花发呆。
忽然之间,绿瀑红花上便多了个人。
是个穿雪白衣裳的年轻男人,墨一般的长发在日光下恍若丝缎,映着近乎妖娆的眉眼,堪称容姿绝艳。
他的表情却并不怎么绝艳,多半没想到这里有人,一下撑圆了眼睛,先时谨慎,随后见她不叫不惊,便微微一笑。
“姑娘是?”他的声音与外表不同,异常低沉。
寄梦淡道:“宠妃。”
他又撑圆了眼睛:“南荒帝的?”
她点了点头。
他似乎知道自己笑起来挺好看,一面笑一面朝她扬眉:“宠妃娘娘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寄梦的臣子?听说她是司幽国遗民,传闻是真?”
寄梦依旧淡漠:“是真,但她已死了。”
他明显不信,却不再问,四处看了看:“你当真是宠妃?这里只有野花,宠妃怎可配野花?”
若满眼精养的花,她才真是要窒息。
寄梦不再说话,只把视线移开,默默望着袖子上的花纹继续发呆。
那年轻男人仍在说:“姑娘,你……”
一语未了,他面色忽然一变,两手捧住脑袋直挺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