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带着姜临风的私印,直闯东山县县衙后院。
将印拍到知县大人眼前,知县大人就有点傻眼。
他想看在林文昌和银子的面上轻判孙老爷,却不想竟惹得一个三品大员来拆台。
当然拳头大的是爷爷,姜临风的权势他惹不起,就连林文昌也惹不起。
他也不敢细究这其中的纠葛,只能将孙家的银子赔偿苦主,剩下的一点也充了公。
然后这刑该怎么判怎么判,不仅孙老爷被判秋后处斩,孙家另外有牵涉其中的儿孙、奴仆也被悉数按律处刑。
没有了孙老爷和能顶事的人,家产又全部卖光了,孙家算是彻底玩完了。
林落蕊蓄谋已久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孙家被连根拔起,从此之后,她与母亲便是林文昌在林家的唯一依靠。
而经此一事,林文昌亦厌弃了孙姨娘,很少到她屋里去了。
晚膳后,林落蕊又陪母亲在院内遛弯。
她一只手抚在母亲鼓鼓的肚子上,嘴里嬉笑着念叨:
“快出来,你这个小懒家伙!都快十个月了,怎么还在娘的肚子里睡大觉?”
方氏开始还笑笑的,突然捂着肚子蹲下来,抽着冷气低声道:
“蕊儿,想是你弟弟听见你说他懒,气得要出来跟你争辩了。快,扶娘去产房!”
林落蕊登时吓得六神无主。
她惨白着脸,撕裂着嗓子大喊:
“快来人啊,谁来帮帮我?我娘要生了!”
方氏啼笑皆非,这孩子平日看着比谁都沉着,让她生孩子比谁都积极,这真要生了,她倒怕成这样了。
她拍着落蕊的手臂,安慰道:
“蕊儿别怕,娘这也算是头一胎生产,哪能说生就生,还早着呢。”
这一声安慰没起多大作用,林落蕊还是急得红了眼。
好在王嬷嬷她们一起赶过来,将方氏扶到早已准备好的产房里。
两个接生多年的稳婆早在十几天前便请到府里住下,听到传唤马上就来了。
庄姨娘也进了产房,陪着主母生产。
林落蕊紧紧抓着方氏的手,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淌,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一个未婚的姑娘怎能呆在产房里?丫鬟们连拉带扯好不容易把她带出去。
“大管家,差人去叫父亲马上回来!青梅,套车赶紧去请我师父!”产房外,林落蕊连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