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墨字。
——家国天下!
墨迹看着新鲜,应当是写了没几日。
“家国天下吗?”杨玄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我只是个反贼的儿子,与我何干?”
他去弄吃的。
吃饱了,他跪坐在那里,缓缓看着史书。
陈国的历史乏善可陈,至少前面一千多年如此。和所有的帝国一样,陈国渐渐衰落,直至文皇帝再度中兴,延续了国祚一百五十年。
后来天下大乱……咦!
杨玄翻页,后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全是批注。
——权贵贪婪,世俗之外野心勃勃,此乃陈国灭亡之因。
权贵贪婪,这个杨玄理解,可世俗之外……
“方外吗?”杨玄挠挠头,觉得方外挺好的。
譬如说大唐的国教,那些教众都很虔诚。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史书,案几上的朱雀老早就充满了电。
良久,杨玄抬头,揉揉眉心道:“权贵为何能肆无忌惮的杀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连问了三个为什么,最后抬眸,“朱雀,谁能肆无忌惮的杀人?”
朱雀死板的道:“帝王。”
“哦!”
少年明悟,随即说道:“可他们不是帝王呀!”
他起身,缓缓收拾着东西,最后把朱雀装进小皮囊里,有些不舍的道:“朱雀。”
“我在。”
朱雀是个永不厌倦的伙伴,随便他问什么都能回答。
杨玄问道:“朱雀,心中不忿,看不下去了怎么办?”
朱雀说道:“要么忍,要么狠。”
……
杨玄出了家门,此刻邻居们大多在外,或是在家中做事,陈曲里静悄悄的。
他刚到这里时,每次进出陈曲,总是会引来狗吠,但现在他就算是大步踩踏,发出很大的声音,那些狗却一声不吭。
后来他才慢慢领悟,原来陌生便是一种罪。而欺生是一种本能,不分人兽。
他背着一个包袱,从偏僻处缓缓出了永宁坊。
他一路寻摸到了何氏的大宅子外面。
宅子里,何欢正在给何锦城说着今日的行动。
“晏城今日叩阙,胆大妄为,多半史册上要记一笔。”何欢觉得史官们为了这等人着笔有些不值,“早该动手的,可上次失手后杨氏那边便不置可否。今日晏城叩阙,当众羞辱一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