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灰黑的云层遮蔽了阳光,一片片雪花在凛冽的寒风中漫天纷飞,散落在枝头前、花草间、屋檐脚。一切冬雪能到达的地方,皆是留下了一道浓厚的洁白足迹。
顺着足迹,群山环绕间有一个盆地,盆地很大,边缘地带有一处角落。角落里有着数亩已然荒废的良田,除却那些杂草丛生的蜿蜒小径,良田中间,有一条过于宽长的大路。路很平整,很笔直,犹如一把无鞘利刃,直直的穿透所有田野,掠过无数荒芜,插入它前方很远处的那片梦幻般的雾霭,然后不知所踪。
握住这把无鞘利剑的不是人,是一间草屋。
草屋传来轻轻的“吱吖”声,一个青年轻轻开门走了出来,向前走了两三步,便蹲坐在草屋门口。看着漫天飞雪,他神情木然,不再有任何动作,任凭刺骨的冰晶渐渐布满他很是油腻的黑发。
青年不是想出来淋雪,只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他没有什么目标亦或是消遣的事情,相对于最最无聊的只有一张木床的草屋,外面起码还能吹吹风,还能用这千篇一律的雪景来勉强的舒缓一下将要麻木的大脑。
美丽至极的雪景是一成不变的,因为这里永远都是冬天,也只会是冬天。
而他被困在这里,已经三年了。
三年中,他做过很多尝试,尝试是否能走出这个让人初始惊艳,却越来越觉得毫无生气的阴森之地。比如眼前这条似乎可以逃出生天的大路,他已经走了无数遍,可那片雾霭似乎有某种可怕的折叠空间的力量。每当他满怀期待的寻觅入口再穿越出口,他便会经历能让任何正常人崩溃的场面:他又站在了木屋门口,他的身后,地面上泥土微陷的杂乱脚印依旧清晰可见,那片很远很远的雾霭,依旧神秘而诡异。
还好他不是正常人,没有崩溃,更没有断绝逃出去的想法。他觉得穿越雾霭既然不行,那就爬到木屋背后的那些山上去,兴许就能看到不同的风景,甚至直接走出去,何况这些山看起来一点都不陡峭。然而,让人糟心的事情总是结伴而生,每次他闷着头爬了大半天,那毫无温度的“太阳”都从东方走到了自己的头顶,再抬起头时,那座山,还是那么高,那个山顶,还是那么遥远......
于是,他终于明白,这个地方,是走不出去的异度空间。
新奇...烦闷...孤独...恐惧...习惯...无聊...他真是一个极度乐观的人,本该被冲击得绝望的情绪硬生生的被他化解为了无聊。于是,他就这么撑住了,一直到进入到这个世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