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
秦延山是个手艺人,人长得高高瘦瘦,长发扎着簪子很有一种艺术家的清高气质,虽然是白发,但并不显得颓废孱弱。
在秦延山的房门口,挂着道明竹编非遗传承人的牌子,诉说着他工匠的身份。
秦延山早年就凭借手艺,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做竹编制品,一直很受村里人的爱戴。可后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日常用品基本都被塑料和金属制品取代,竹编——尤其是黑泉社区这种手工竹编制品就渐渐没有了市场。
再后来,黑石社区的年轻人大多改行做了别的工作,竹编这门手艺现在也就村子里的老人们还在坚持。
目前,也只有南方的几个老板旅游的时候看上了秦延山的这门手艺,偶尔会来这里收一些竹编制品回去当礼品。
但因为市场不景气,再加上竹编制品的价格已经被机械化生产压得很低,秦延山的收入很惨淡,经常要靠女儿救济。
秦墨一反常态地在小木屋里收拾着东西,偶尔还能帮把手。竹编流程复杂除了破篾、劈篾基础流程之外,还有“过剑门刀”这样的秘诀技巧,染色碳化虽然看上去简单,但也需要长期积累的经验才能掌握其中的诀窍。
编制看上去最繁琐,反倒是流程中最容易上手的缓解。
秦墨从小耳濡目染,显然已经很上手,做好的竹篾在她手里竟也有生龙活虎的威风。
秦墨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把项链拿出来,爸爸秦延山对张艳的感情很深,虽然已经离婚十年,但秦延山一直没有再婚。
秦墨知道更多的原因是因为秦延山不想让秦墨别扭,但他对张艳的感情秦墨是知道的。
临走之前,秦墨悄悄在秦延山的枕头底下放了五千块钱。前几天她就跟村民了解到,南方的供货商涨价,这批竹子多了五千块的费用,秦延山一直在头疼。
看到枕头底下的钱,秦延山热泪盈眶。他感激女儿的细致入微,但更多的还是歉疚,不能给女儿钱,还要女儿接济。
原本南方有个大老板想让聘他去南方的加工厂做高级技工,可秦延山拒绝了。黑泉社区有太多他割舍不下的人,何况,这里还有大批人是指着竹编过日子的穷人,他走了,乡亲们的希望也就彻底碎了。
秦墨前脚刚走,易遥他们就进了木屋。
听说易遥是秦墨的“同事”,秦延山显得很热情,放下手里的活招呼两人。
聊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天色已经暗下去,易遥才不依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