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芃抢口道:“我看着她,翀堂兄歇着就好。”
魏翀用手虚点他,笑道:“阿芃啊阿芃,你给为兄如实招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魏芃白他一眼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好久没见大师了,难道你们不应该叙叙旧吗?”
魏翀无语,扶起慧慈大师,声音低沉:“师傅,不如弟子陪您下盘棋可好?”
这一夜总算平安无事,魏芃就在贺兰雪床边守了一晚,天刚拂晓时,在院中练了一路剑法和拳脚,又就着井水冲了身上的汗,回到房中,贺兰雪依然在沉睡中,但呼吸已经更加平稳,想来已经没有危险了,心中也长长出了口气。
一早城门开了,润茶和温杯才出城进到寺中,见贺兰雪还在昏睡,慧慈已经做完早课正踏进禅房,给贺兰雪把脉之后,才长出一口气,总算这姑奶奶没有危险了,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给她陪葬啊!自己是首当其冲的,虽然出家人对生死早就看淡,但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啊!自己也是大晋有名的高僧,就这么被拉去陪葬,实在是有毁一世英名。
贺兰雪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慧慈叮嘱润茶和温杯可以给她擦拭更衣,经常用温水给她湿润下嘴唇,等她醒来基本上内伤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魏芃总算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慧慈用了什么方法救治的她,但昨天显然是累的不轻,下了大力了,当下向他深施一礼。
慧慈忙不迭的摆手:“不敢不敢。出家人慈悲为怀,姑娘是国之栋梁,能为姑娘尽力也是三生有幸。”
魏芃一头雾水,这老和尚说的没头没脑莫名其妙,他到底想表达啥呢?贺兰雪受伤让他很恐惧吗?
顺着寺院的后门出去,一条石子小路直通后山,小路两边是连绵的翠竹,春暖时节,竹笋正努力的向外伸展着,走出大约半里地,一条小路又伸向竹林深处,穿过竹林,在竹林中间,山泉汇集成一潭深水,被翠竹环绕,一张八角亭翼然水边。叮咚的流水声和着林间鸟鸣,静谧中又带了几分的灵动。
亭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正坐在石桌前,身侧的小泥炉上一壶泉水正在沸腾,淡淡的茶香自壶中溢出,弥漫在林间,夹杂在竹叶的幽香中,沁人心脾。老僧用一柄长勺舀了一勺倒在对面的白衣女子面前的杯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放下长勺,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衣女子嫣然,端起茶杯凑在嘴边,轻轻嗅了嗅茶叶的香味,然后才啜了一口含在嘴中,那绵滑的味道包裹了全部的味蕾,甘甜的茶水已滑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