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必先屠城……”她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有些不忍和恐惧,声音也略带了颤抖:“榆关被屠城时,城中婴孩都没能幸免,幸存的百姓说道北狄入城烧杀掳掠,甚至有吃婴孩的,稚子何辜?臣也听说,当年橦谷关一战,谢家大奶奶被人斩了首,连两个孩子都被杀,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臣想到这些就觉得心惊,若不是内奸做乱,怎样如此惨烈?咱们大晋百多年的江山,岂能让这些蛮夷如此横行?”她轻轻合了双目,似是不忍回忆一般。
这番话说的众人心里也甚是压抑,无论当年旧事还是这次大战,枉死的百姓何其多,那些因屠城而死的百姓。
丁从安看了她一眼,道:“听闻军中流传了一支曲子,是县主所作?”
惠文帝来了兴趣,问道:“还有这样的事?安平唱来听听。”
贺兰雪无语,轻声唱道:“乱世之焰,燃我河山,奸佞之火,焚我家国,以我之血,涂洒四疆,舍我之躯,护民安康,唯愿世间,无忧无痛,愿这世人,离少聚多。”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唱出来却说不出忧伤和悲壮。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陈叶敏的目光停留在她清瘦的脸上,这是怎样的一个姑娘?且不说这分才情,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去了北疆战场?可她这歌里的意思,却完全是为了大晋的江山和子民,莫说是女子,便是朝中这些男人,又有几人有这样的胸襟?
林亿不禁轻声吟道:“乱世之焰,燃我河山,奸佞之火,焚我家国,以我之血,涂洒四疆,舍我之躯,护民安康。皇上,臣请用赫殊交换当年操纵放城之人。”
良久,杨九林缓缓说道:“那天县主突围去搬救兵,便唱的这支曲子,原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四百人只剩下她一个……皇上,臣也赞成交换内奸。”
贺兰雪应道:“皇上,此次漠北之战的经过,与传说中当年谢家兵败如出一辙,臣以为,单以臣和裴家的恩怨不足引起如此轩然大波,这背后之人不是冲着杨家便是冲着皇上的江山,若此番臣等兵败,北疆也难保,北疆失守则直逼漠南,皇上……”个中利害不言而喻。
魏芃看着她的眼中更多了一些的心疼,若不是那日自己碰巧在庆云镇,这首曲子是不是就是她留在这世间最后的绝响?
不知怎的,惠文帝的心又软了,他不是不知道谢家是冤枉的,为啥借机杀了他们自己还能不清楚?但他不想查,查到了难道还要给他们翻案,找他们逃脱的后人吗?那不是要说自己昏庸,故意错杀了忠臣?可是,刚才在议政殿还决心不去理会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