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冷笑不已:“朕瞧着你这指挥使是当够了,这将军郡主也不想做了,还是连命也不想要了!谢家当年谋反,被朕诛了九族,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府里给他们做法事!你这是同情他们?还是觉得这事是朕的错!”说到后面,也更加声色俱厉。
贺兰雪心里恼怒,你二大爷的,我外公想造反早就反了,还用搭上谢家那么多人的命去吗?你敢说这件事没有别的原因?我小舅舅手里的东西难道还有假?
她嘴上却还是惊惶道:“皇上,微臣不敢!想来您也知道,臣那宅子是当年侯府,这些日子总是不太平,之前臣并不知晓,可从西南回来后,逢初一十五就闹的厉害,府中人心惶惶,臣夜不能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她眼底还有些乌青,显然是昨晚也没睡好的缘故,人也不比之前的光彩。惠文帝心里忍不住又软了几分,可面上还是拿着一副的恼怒,冷冷的看着她。
贺兰雪继续说道:“臣并非要说那事谁对谁错,想当年谢家也是世代镇守边关,从立朝之初到谋反一事,这百年世家就算有错,当年也为咱们大晋开疆裂土,保家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在府里盘桓不去,这总得想办法解决吧?”
她看看惠文帝脸上的表情并没太大变化,又大着胆子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只是觉得抛开谋反一事,谢家从前的丰功伟绩,向来令臣仰慕,生而为人,入而为臣,便当为国平定四海,为民护守安康,所以……”
眼看惠文帝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带着怒气,贺兰雪忙又补充道:“有功当赏,有罪当罚,谢家之事臣那时年幼,不懂这些,只是敬佩那些为国为民冲锋陷阵之人,便是对文家、杨家、连家也是如此,所谓太平安康,哪里少了这些领兵打仗,镇守边陲的人?”
她小心的偷瞄了一眼惠文帝,见他又压下了火气,又接着说道:“天师临走时,曾与臣说过,若遇到实在困扰的事情,不妨去找慧慈大师帮忙,臣思前想后,这事实在是困扰良久,也只好请大和尚做场法事平复怨念,超度亡灵了。”
惠文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是天师叮嘱过的?那……他终于开口,道:“安平与天师关系不一般啊!”
贺兰雪故做迟疑,道:“天师怜臣自幼失去亲长,孤苦无依,往日对臣多有照拂,天师慈悲,臣不敢违逆。”她一早就打算把事推到九逍身上,这么一说,皇上不会再挑她给反贼做法事了吧。
惠文帝心里也在打着小鼓,天师对她真的不一般,若做法事也是天师授意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