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歉然道:“王爷恕罪,天师不许乱说,若非今日诸位大人苦苦相逼,天师又说我出嫁前才能宣告天下,我也绝不会说出来。”她扫视群臣,嘴边浮上一个冷笑:“亏你们各位终日混迹朝堂,却只知道为难我一个小女子,我师父早就说过,高居庙堂而不为民谋利者,是谓欺世之贼,得高官而不为天下谋划者,是谓盗名之贼,而各位所作所为是何居心,是何目的,你们心知肚明,一群欺世盗名之人,有什么脸立于此?”
她又看看文渊久,淡淡道:“我师父早有教诲,无论我怎样嚣张,都不能因自己的私利恩怨影响列国的轨迹,就是不能干扰列国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我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将这些事情抛出来,是你们组团逼我,那只能说,这是天意。”
文渊久脸色苍白,心疼自己的孙女,更被眼前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打击的不能自持,谋划了那么久的事,就这样,败在这个姑娘手上,她居然是天师的弟子,她居然是传说中的那个孩子,大家谁都没有想到,所以才会功亏一篑吗?
陈叶敏和林亿交换个眼神,她怎么会是天师的弟子?可细想那些个过往,是自己太大意,她身上处处透着古怪,每次危难的时候,天师都会庇佑她,她从来就没怎么掩饰过。
惠文帝面色阴沉看着文渊久,又看看贺兰雪,她是九逍天师的弟子!她刚才说什么?她与大晋有些渊源,所以做了大晋的官,也就是说,亏得如此,她若是在北狄、在西梁,便是在东燕,自己这江山也不会稳当的吧!他心底长叹,魏芃,你小子这是什么运气!你怎么就能入了这天下最惹不起的人的眼呢?这个人怎么就做了自己的臣子呢?难道是祖上保佑?
魏芃打了喷嚏,自己这是踩了狗屎了。
贺兰雪有话说:皇上,您快别这么想了,是保佑还是怎样,现在说都为时过早,你可不要让我知道当初开城门的事你也有份,你对我妈干的那些事我还没和你清算呢,你对我做的事我也没和你算呢,你还是悠着点。
惠文帝忽然后背一阵发冷。他稳了稳心神,从这些震惊中醒过神来,一拍桌案,冷声道:“文渊久,你孙女说的这个你与小梁王往来的事咱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了?东平侯说的那个什么温泉庄子是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得也翻翻了?来人,宣江衡来,着羽林卫三千,查抄文家的温泉庄子,看看能找出来什么好东西。文渊久,朕也不白抄你的庄子,若东平侯是信口诬陷,朕夺她的爵,可是若真的让朕搜出来东西,咱们君臣这些年的情分可就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