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撑不住了,眼皮直往下垂,太阳穴刺痛,头越来越沉。
陆云铮见她裹着这么严实,担心会憋着,轻轻拽了一下被子,发现温乔在里面攒着呢,根本扯不开。
他轻轻收回动作,在椅子上坐下,摸出手机打字:昨晚的事情,不要查了。
那头不知道说什么,陆云铮沉默良久,严肃开口:我说不用查了。
撂下这话,他便挂了电话。
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打起气力盯着温乔,昨晚一夜没合眼,也没觉着累,到了后半夜,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扑了空以后恐惧和绝望汹涌袭来,胸腔被这些情绪割裂,痛得无以复加。
直到,他手机上收到了陌生的图片。
仅仅一眼,眼睛红的要滴血,他呼吸急促胸腔里的空气都被吸干,大口喘息怎么都喘不上气,过了好久,久到以为自己要死去时,他才找回点气息。
陆云铮删除照片和信息,强迫自己忘了那张照片,不听地吸气呼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的面对那张照片,面对自己汹涌的情绪。
陆云铮撑在病床边,望着病床上的虚空一点,陷入失神。
病房外传来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程颢和厉准站在门口,陆云铮扫了一眼,撑着身子站起来,就在两人要迈进来时,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外面等。
他低头拽被子,温乔睡熟了以后松了手,露出红扑扑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垂着,眼角晕着湿意。
陆云铮心口扯了一下,她这是躲着哭了。
傻丫头。
他把被子拉到她下巴的位置,叠好后,低头吻了她的脸颊,才直起身子往外走。
走到门口,反手带上房门。
房间里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又虚空的望着天花板。
陆云铮怕吵醒温乔,领着两人走到走廊的窗户边。
程颢脸色不太好,被吓得,人是在他酒吧出事儿,他愧疚自责甚至有些懊恼,如果不是督工不到位,卫生间门口那颗摄像头也不会走错线,没起到作用。
因为这件事情。程颢给陆云铮道了一晚上歉,对方也没追究,也不责备,反正冷着一张脸不表态。
程颢心里没底,六神无主。
陆云铮嫌他太烦,让厉准把人带走了,这刚消停没几个小时,听说温乔自己回来了。
程颢接到电话时,正在酒吧亲自督促装监控,被这件事情整出阴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