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一起三百方。”
陈松伸出三个手指,在王会长面前晃了晃。
嗤~
王会长听到陈松的报价,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好在他反应快,在喷出的瞬间及时扭头将茶水喷到旁边的地面上。
他顾不上擦拭嘴角遗留的茶水,急道:“你这砍得太狠了,这事没法成啊。”
就这比对半砍还狠的还价,要是换个人,他早就赶出去了。
要不是刚才陈松表现出来的鉴定水平征服了他,他都觉得陈松是故意来捣乱的外行人,
陈松反问道:“您能少多少?”
大家都是明白人,尤其王会长整天和赝品打交道,也熟知古玩的行情,自己在对行情一抹黑的情况下,想捡漏是不可能的,能以市价或者少花点钱买下就不错。
何况他也没想过要捡漏,买这东西纯属是以后带回去给老头子,值多少钱都和他无关。
他现在反而担心的是以后要是遇到顶尖的古董人家不卖怎么办,以及这资金的问题,一件动则几百万,现在虽存款上亿,可也扛不住几件啊。
“玉尊,你是行家,这两件无论品相,卖相都是一绝的藏品。”
王会长并未正面回复,而是指着桌面上的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道:“你看这件包浆多厚,工艺多精细,上面还带暗刻的,这大开门的东西去哪找啊,完全就是顶尖的藏品啊。”
“顶尖还谈不上。”
陈松摇头道:“豇豆红顶尖的属于‘大红袍’,这件属于‘美人霁’,而且底部位置的颜色不匀,有露白。”
豇豆红的色是由祭红变化而来,是一种呈色多变的高温色釉,由于铜在各部分的密度不同,烧成后呈色各异,有的粉红色中泛著深红斑点,有的则在浅红色中疏露著绿斑。
因此釉色有高下之分,通体一色、明快洁净者称“大红袍”、‘正红”,有深浅不一斑点及绿苔者略次,称“美人醉”或“美人霁”,色再浅者称“娃娃脸”、“桃花片”,有幽雅娇嫩之态,色渐次者,称“榆树皮”、“驴肝马肺”。
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评述里也提到:豇红之所以可贵者,莹润无比,居若鲜若黯之间,妙在难以形容也。
“这能叫露白吗?当时的烧制工艺就是这样,跟灯草口的情况一样不可避免的,烧制难度很大,成品率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专供宫廷御用之物后面朝代根本就无法烧制,属于独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