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打开后,一具尸体悬挂在屋子正中间的横梁上。
此时,这具尸体与高寒之间仅有几寸距离。即便是一向胆大的高寒,也着实给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
孟津家里几乎堆满了字画,字画码放得很整齐,没有明显搏斗痕迹。
屋一侧是一张木板床,床边一角有一摞旧书,尽管看起来已十分破旧,但摆放整齐,还用油纸包着。
床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有一幅还未完全裱完的书画,大概正是李老板口中的那幅。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书信,用砚台压着,信上陈述了他与王小姐的相恋经过,并说自己与王小姐争吵时错手将她扼死,心中胆怯不敢投案自首,遂畏罪自尽。
屋里物品一览无余,除了屋中横梁也没有什么可以栓绳子的地方,所以选择横梁作为缢吊点也很正常。
吊着尸体的绳子就是普通的麻绳,也没有什么特殊疑点。
“畏罪自杀?”薛大宝挠了挠头,又看向高寒和季夏,“刚询问了李老板和他家店里的伙计,供词也无可疑,应该是自杀没错吧!”
高寒围着尸体绕了一周,说:“不过,从现场和遗书来看,你说得不错,自杀的可能性大。但我还是想听一下季姑娘的看法。”
说完,高寒和薛大宝一起合力把尸体放了下来。
“尸体的尸僵才刚在手臂关节形成”,季夏说,“角膜也不过是中度浑浊。说明死者大约死在两个时辰前,也就是我们把王小姐的尸体带去衙门后不久。”
“来点关键的,到底是不是自杀,我们好赶紧回去复命。”薛大宝嫌季夏太磨叽,在一旁跳脚着说。
高寒瞪了薛大宝一眼,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他稍安毋躁。
“面部青紫,睑球结合膜出血点,舌尖顶于牙列之间,口、唇青紫。”季夏不做理会,一边看,一边念叨着。
“这颈部索沟有问题。”季夏在细微之处发现了可疑。
高寒听闻有异样,蹲在季夏身边观察。
“季姑娘,连我都知道,如果是被勒死的,勒痕应该在颈部一圈都能看到,而自缢的人后颈是没有勒痕的,这一看就是自杀呀。”薛大宝抢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