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不从,硬是拿一把破旧剪刀把人逼走了。
刘家家主不但生性好色还小肚鸡肠,见失了脸面,便背地里偷奸使坏,让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失去了唯一的生计。
而后几年家中的物品该贱卖贱卖,该当便当,即便如此这个年轻妇人却依旧不屈,独自一人把孩子抚养成人。
小陈念也乖巧懂事,早早学会了洗衣做饭,编鞋织物,平时没事就去山上摘一些野果补贴家用,性格也随了母亲,恬静温和。
可编再多草鞋也毫无用处,刘家家大业大,又使了狠心,草鞋根本卖不出去,母子俩迫于压力只好把房子贱卖出去,然后搬去了小石村。
在小石村搭了一处简易的小茅屋便在此生活了下去,前两年实在太过寒冷,年轻妇人不幸感染了风寒,从此便卧床不起,家中大大小小事物全都压在了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年身上。
少年虽小却不怕苦,早早起来照顾母亲然后抽空去外面找点维持生计的法子,上山捕猎,下地耕作,攒钱给母亲买药。
可两年来母亲的病情依旧不见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在母亲去世前病情加重的那几天,少年实在没法子了,便想去镇上的药铺偷点药拿来煎补。
谁成想偷药时正巧被人抓到了,镇上药铺都是刘家的,刘家家主也早已怀恨在心,看到前来偷药的是陈念便发了邪火,动了狠心,把这个双脚冻的通红的少年拉到一个小黑屋里狠狠痛打。
自那天起,连见到野猪都不曾腿软的少年看到那处小黑屋之后便忍不住两腿打颤。
少年疼呀,却一声不吭。
那一晚回到家,从未在少年面前流过泪的年轻妇人抱着少年嚎啕大哭。
日子虽苦却也有甜的时候,少年每个月都期盼月亮圆的那一天,因为那一天便有蜜饯吃。
自前几年母亲还未卧床的时候每到十五那天晚上便有蜜饯吃,还有许多白薯,陈念好奇询问,母亲只说花钱买的,并未过多解释。
直到母亲卧床不起,家中没了一点值钱的东西,连煎药的钱都拿不出来,可每月十五母亲还是能拿出一两块蜜饯。
这让陈念百思不得其解,可母亲一直闭口不谈这个事,陈念虽然好奇却也并不过多询问,只觉得有蜜饯吃便是这个世界上极好的事情了。
蜜饯大多都是用黄桃做的,偶尔两块梅子的,两块杏儿的,甜而不腻,很是爽口。
少年直到现在还认为,蜜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