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她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嫁为人妇,还跟野男人私奔,她不嫌丢人,我这当大嫂的都不好意思认这门亲!”
谁,谁在说话?
谷亦羽迷迷糊糊地,就只听嫌弃的话在耳边叽叽喳喳。
她记得,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肯离开,已经十来天了,看着一本书睡了过去。
孩子?
哪里有什么孩子,即将临盆的她,因脐带绕颈,失去了她的女儿。
一想到这件事,她便忍不住泪如泉涌。
“大嫂,你别说了,我会看着办。”
男人低沉的声音接过话头,谷亦羽听着耳熟,虚弱地撑开一条眼缝,视线如同镀着一层雾,隐约瞧见有两道人影在跟前晃动。
她揉了揉眼,撑坐起来,这好像不在医院里。
还来不及打量陌生的周遭,一封书信递到了她面前,男人沉声道,“既是醒了,话说清楚,是我高攀不起谷家小姐,从此一别两宽,互不相欠。”
谷亦羽总算看清了书信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休书!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东西么?
捏着黄油纸信封一端的是一只古铜色的手,修长如竹节。
顺着这只手,谷亦羽视线往上,看到一席灰白长衫的男人,笔挺身姿,一张面色铁青的脸,二十出头,浓眉凤眼,面部轮廓棱角分明。
青丝竖起,一条藏蓝色布条子箍着,这装扮……
“老公?”谷亦羽抬手在他面门前晃了晃,茫然之色,“你没病吧?这是干什么?”
这模样谷亦羽怎么会陌生,她青梅竹马走进婚姻殿堂的丈夫,只是这身装束,实在怪异得很。
穆天阑眉心蹙紧,眼底泛着一丝疑惑。
老公是什么意思?
当下间隙,谷亦羽如六只眼的耗子,看了看木质的床,贴墙的铜镜,还有那张看来很有国风气息的圆桌。
几秒后,她视线再次落到男人脸上,索性跪坐起来,指尖抚触过他的脸,旋即观察着指尖,喃喃自语般,“没打粉底啊,什么时候晒这么黑了……”
话音方落,突然一道大力袭来,猝然将她掀翻。
谷亦羽向后倒去,脑袋撞在了冰冷的墙体,眼前嘴角生媒婆痣的女人指着她呵斥道,“还要不要脸,别搁着装傻充愣!拿着休书滚,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这又是谁!
谷亦羽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