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韫与老夫人,魏氏又闲聊了一会儿,临走前不顾反对,只拿了还债的部分银子。
“是个好孩子,浔哥儿有福气。”
“嗯。”魏氏欣慰地点点头。
傍晚时分,寿珍阁姜家
一青衣丫鬟翘首以盼,见自家姑娘下了马车,忙拿着袄子去迎:“姑娘可算回来了,事儿办的还顺利么?”
粉衣丫鬟名曰冬至,是姜掌柜与夫人在冬至日从牙贩子手里救来的。
“嗯,父亲醒了吗?”柔韫披上长袄,将银子递给冬至。
冬至接过银子说道:“老爷醒了,一直在找您,我跟他说您去送货了。”
“那我现在去看看他,这些钱你拿到账房,让何叔去跟货商把账清了。”柔韫拢了拢衣袖,踏着门前厚重的积雪进了屋。
“欸!”
柔韫进入内院,见父亲里屋的窗开着个大缝儿,焦急进屋:“爹爹,大夫说了不能吹风,您怎么开窗了。”
姜老爷正闭眼假寐,听到女儿的声音笑着回答:“韫儿回来啦,开着窗你回来我能一眼瞧见,比较安心,咳咳去哪家送货了,可还顺利?”
姜勉与夫人两人伉俪情深,两人育有一女;士农工商,商人从前几朝起便是最低贱的存在,妻子兰卿是外官同知的女儿,当时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嫁给白手起家穷的叮当响的姜勉,自此与娘家断了关系,姜勉对做买卖颇有研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却被兰家设计,赔了个精光,兰卿用多年的体几钱帮丈夫还了债,接着两人不远千里赶到京都,从小摊小贩再到后来的寿珍阁,正当一切大好时,兰卿由于操劳过度,卧病去世,姜勉也未再娶,守着独女长大。
柔韫沏了碗茶让父亲润喉:“很顺利爹爹不必担忧。”
“那就好,韫儿...”姜老爷强撑着病弱的身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袋碎银:“这是一点积蓄,你拿着去吴地找你外祖服个软,他们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定会收留你的。”接着不等柔韫回复继续道:“我知你是个孝顺的,不愿留我一人。但是欠债还钱,总是我看走了眼就得留下负责,你一女孩家在,会让人家动歪心思,我只会更担心。”
“爹爹...亏空我已经填补上了,我们不用走了。”柔韫擦拭着泪。
“韫儿!咳咳咳”姜老爷急得猛咳,“你不会是不会是答应了那曲柯...”
“不,女儿没答应他”柔韫急得往地上一跪:“女儿去了越家求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