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烛光跳跃,越家父子与越绉秉烛夜谈,越疆本就苍老的脸上更是蒙上了层愁色。
“皇上公然褫夺兵权,赏了虚职,不就是为了告示天下,越家失宠了吗?”越绉性急,狠狠地锤着桌面。
“一般将领回京,宫内都会设宴。”越疆叹气:“如今却只对我们封赏,那么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可如何是好,没了兵权事小,那些精兵还可在宫中谋个一官半职,可那些老弱病残,有些连家、亲人都没了的,皇上会如何安排他们。”
“我们越家为黎国牺牲了多少,换来的又是什么?”
越绉咬牙切齿:“行之的腿伤了,若不是皇上连下命令,让我们将大军主力转移到南越,哪会发生这种事,之前我就认为事有蹊跷,现在更加肯定,一定是有人故意想搞垮我们越家。”
越绉见越浔只静静听着,一声不吭,心中急躁,对着他喊道:“行之,你倒是说句话!”
越疆也看着越浔,他怎么觉得自个儿子跟之前相比好像变了些,若是以前,定会跟着越绉同仇敌忾,说个没完,如今遇事沉稳,眼神平静毫无波澜,似乎早就掌握一切,有自己想法似的。
事实证明,越浔确实有着自己的思路见解。
他开口,语气平淡和缓:“兵权虽被收回,但我下面的宣武军,他却没有任何打算。”
“那都是早晚的事,宣武军虽人数不多,但毕竟都是些精锐,启帝怎么可能容忍得下对他有威胁的东西。”
“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动宣武军。”越浔反问越绉:“你认为黎国对他有威胁的就只有我们越家吗?”
越绉气在头上,脑子也不好使,倒是越疆一双眼睛晶亮得很,他抚着长须点点头:“不错,确实还有其他人,好比文相,也是个很大威胁。”
“文相与三皇子祖孙二人在朝中结党营私,文贵妃在后宫也是顺风顺水,若是越家是把有形的利刃,好歹还看得出来缺点;文相好比无形利刃,不知其朋党有何人,启帝自然会怕。”
越疆表示认可,越绉也冷静下来。
“可是启帝为何只对越家下手,文相那边却如鱼得水。”越绉接着说出自己的疑问。
越浔不认可:“启帝并不是毫无手段之人,先帝诸多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唯独这个平日里最不起眼,母亲位份也低的人脱颖而出,当真以为这是巧合?”
越浔接着道:“况且,启帝也对文相下手了,只是不明显,端淑和亲,五皇子为太子,这不是抬高了薛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