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去,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迷上了看漂亮的男子,像是个稚童般,等在美人经过的路上,或在楼上,偷偷地这般看,呵呵乐着,可看了几遍,也便失了意趣,再不多理睬一眼。
阿沉将自己细致地盘点一番,发现他除了有一身功夫护着她,再无长物。
落月将那些武功秘籍悉数堆在他房里,想来也是期盼着有一天他能学成一身武艺。
阿沉练得越发用功。
直到有一天,落月心情不好,夜里出去闲逛,路遇登徒子想要轻薄,不待阿沉出手,落月已经狠戾地手起刀落,将男子一巴掌拍晕,又觉得不解气,一脚踢飞。
阿沉忽然发现,他什么用都没有,跟在落月身边,也只配做个仆人,跟班的,无论落月走到哪里,他都跟在身后,若是有一天,他告诉落月,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废人,那还如何留在她身边?
这二十多年来,阿沉从未发现落月留恋于什么,无论是物,还是人,刚来那几年,他曾经忍不住问过落月,为何不寻个如意郎君,落月笑笑,丢了一句:“年轻时候贪恋过男女情事,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稀罕了,绕来绕去,不过如此。”
阿沉当时不理解,总觉得她老气横秋,可一年一年过去,阿沉发现,落月竟然不会老。
初入三荒客栈的时候,他做落月的子侄,渐渐的,从子侄变为姐弟,姐弟变为兄妹,到现在,阿沉对着镜子看看自己,觉得这番模样做落月的叔叔也足够了。
他没有清隽相貌,也不善言辞,唯一有的长处就是忠心,可日渐衰老的他,若是再变得无用,落月那般无情的人,还会再看自己一眼吗?
落月曾经说过,若是哪一天阿沉腻了,想要离开三荒客栈,落月会给他一大笔银钱,解了他再隐魂灯的印记,放他离去。
如今一想到这一天,阿沉变得害怕极了。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说不定,只是一些小毛病。
可未曾想到有一天,落月会知道得这么清晰明了。
昨日,两人去拜访了需将最负盛名的丹心阁阁主,得到的答案没有差别,阿沉命不久矣。
落月带着他回到客栈,陪着他待在房间里,坐了许久,都没出声。
阿沉试图寻个话头,却发现自己嘴笨至极,说出来的话都极为生硬,落月抬手便制止了他:“咱们就这般坐着待会儿吧,你别说话了,歇着。”
落月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照顾过别人,这样在阿沉的房里待了一夜,倒杯热水,拧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