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陆微芒耐下心接着说,“本来我没有察觉,平素家里出门采买都是刘妈,但是过年那几天,我跟邻居李婶婶说话,才发现不对劲儿。她家的小院儿,李婶婶告诉我,在市场上,至少价值两千两,还是有价无市。我们的冰糖生意虽然只此一家,但是你不是安于享乐的人,不会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买房子,只为住的好一点,更别提还有家里的吃喝花费。还有刘管事一家如此安稳妥帖的仆人,都不是一个刚有些小钱的人,能轻易找到的。”
陆微芒说完,看向程默,“这些,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程默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来。
陆微芒忍下,又接着说,“本来我刚察觉不对时,想直接问你,但是你好像察觉了,从那几天开始,早出晚归,又说要给成阳长风找先生。我依稀觉得,你是在报答我们,在给我们安排以后的生活。”
陆微芒闭了闭眼,“我虽然给过你几块儿麦饼,却也是随手为之,不图你报答。后来那夜,也是你帮了我们。乱世人不如狗,何况我们几个小孩子。后来我们在这世道扶持着过日子,我把你当做兄长般敬重,如同成阳和长风一样,还有小金,我相信你也是同样的想法。不需要说什么赌咒发誓的话,自然有一股信任在。”
“也是因为这种信任,我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没有立刻发作,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包括那天出城的马车突然车轴断裂,我还是在等你跟我解释,我想听听你的苦衷和缘由,而不是看你日复一日的早出晚归的躲着我,也折腾自己和小金。”
陆微芒以为自己会很平淡的说出这些话,但是说着说着,声音还有些隐隐发颤。
她不过是一个过了很多年和平清净生活的大龄人士,却不见得经历比别人更多,心性比别人成熟。
也许亲眼看到自家被劫匪残杀的程默,心里比陆微芒更加沉重和成熟。她从来不以为自己浅浅的人生经历有资格在别人面前俯视别人。
程默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中却带了一丝嘶哑,“你让我说什么?说我为了回到程家,卖了你的心血?说我为了想出人头地,背弃你们?”
陆微芒气急,“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对,你不在乎。多少世家豪门,上窜下跳的想要白糖制法,你却能轻易拿出冰糖制法给别人看。你知道拿着冰糖秘法可以得到什么,却轻易的拿出来只为换温饱的钱。你不在乎钱,觉得够用就行,也不在乎地位,从来没想着拿着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