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之争,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一个不经意,冯夫人就给陆微芒上起课来,两个人一边往山上走,一边说着话。山间树荫遮蔽下,凉风习习,两人一规矩,一自在的走着,从背影看十分和睦,却不知两人轻柔谈笑间,似乎有火星子迸发。
“大姐,不知母亲跟陆小姐聊什么,感觉很投机的样子,都忘了招呼我们,自己就往山上去了。平日里母亲都要叫一个滑竿,今日也不叫了。”郡守家的小小姐一脸天真的问自家大姐,大姐却从飘过来的只言片语什么“偷腥”,“纳妾”中,察觉到前面两人的气氛,似乎没那么融洽。
“冯夫人见多识广,自然能感同身受,可能我年纪还小,体会不到夫人的经验用心。”面对冯夫人的经验之谈,陆微芒也不想跟她争辩下去。有些事争论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各人认知不同,没必要跟三观不同的人多费口舌。
陆微芒没有兴致跟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夫人说什么理念,便淡淡的说到,想结束话题。
但是人跟人相处,在不刻意的逢迎的时候,语气神态透漏出的态度,会让自己跟前的人很轻易的察觉到。
所以陆微芒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不经意间刺到了冯夫人,冯夫人一时热血上头,忍不住说到,“京都风物舒朗大气,从陆小姐身上就可见一斑。不过这江南膏腴之地,可不是京都那般明朗。多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这膏腴之地待久了,潜移默化的也被熏染,舒朗不起来了。陆小姐刚来,可能还不知道这膏腴之地靡靡之气的厉害。”
陆微芒心中一乐,也不知道触了冯夫人的哪块儿逆鳞,怎么冯夫人这等人物,竟然不依不饶起来,不过这也是好事,不管是动怒还是动气,说的总是真心话,于是陆微芒就顺着冯夫人的话往下说,“哦?不知道这膏腴之地的靡靡之气是什么?”
冯夫人深深地看了陆微芒一眼,“按理说这等腌臜事不该污了陆小姐的耳朵,但是咱们既然说到这里了,若是我不跟陆小姐说透,他日万一有什么情况,陆小姐说不得要怪我。”
陆微芒看着冯夫人,“愿闻其详。”
“陆小姐不是在深闺的小娘子,想必常年进学上衙,也听说过烟花之地。那些妓子咱们就不说了,就说说那等家道中落沦落风尘的清倌儿头牌们,可是让多少文人墨客高官富贾们趋之若鹜的。那些头牌们才华横溢,弱质芊芊,身世又曲折,最是让男人心疼,为她们挂心。若是家中规矩不严,或是那头牌手段高明,纳进府中也是常事儿,想必陆小姐也听过这等拯救落难女子的“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