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叫我什么?”
余和平红了脸,垂下头来,抠着他袖口的扣子,说:“以后再叫,现在不叫。”
梁成东拍了拍他的头,说:“好好用功读书,别整天想这些没用的。”
余和平就收回心思,开始认真看题。
过年的前几天,梁母打算回长明县一趟,梁成东要跟她一起回老家看看亲戚,问余和平要不要一起回去。
“你舅舅不是在县城么,还有其他亲戚,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梁母问。
余和平很坚定地摇摇头:“不回去。”
梁母其实希望他能回去看看,在车上偷偷对梁成东说:“这孩子还没放下心结呢。”
“不回去也好,等他高考完再说吧,他那些亲戚,见了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因为当初遗产的事,梁成东其实不大喜欢余和平的舅舅。他觉得余和平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接触太多的亲戚对他未必是好事,不说现在,单说以后,余和平作为一个喜欢男人的男孩子,和亲戚朋友越保持距离,将来受到的压力就越小,一个人其实有一个人的好处,成什么样子都没人管。如今余和平情绪稳定,生活规律,有他照顾,感觉就够了。
他觉得余和平需要的,想要的,他都能给,不需要别人。
临近过年,大院里的人都在准备年货。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过去的一年不顺遂,还发大水,过年就要越喜庆热闹越好,冲冲霉气,所以家家户户都比往年过的更隆重,喜庆,还没到春节,小区外头的树上就挂了红布,贴了“出门见喜”的春联。
大家都放假了,人也闲了起来,大院的人没事又聚在一起打麻将,然后就看见陶家的人回来了。
对陶然来说,最难捱的其实并不是他爸妈的训斥或打骂,而是那种失望的眼神,和从此再也回不来的和睦家庭。陶建国和刘娟似乎都不想再提及这件事,大家都闭口不提,好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家里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陶建国常常坐在客厅里抽烟,一抽就是一晌,或者出去喝酒,醉醺醺回来,刘娟也不生气,安静地扶他上床休息。
一天三顿都没有少陶然一口吃的,也没人说他,但家里的气氛就是压抑的很。陶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大年三十的时候,周强来了,带了不少东西。
陶建国不让他进家门,周强说:“陶大哥,龙哥是龙哥,我是我,你怨他,难道连跟我的情分都不顾了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是担心陶然,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