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朝,辅国公府。
一顶奢华的软轿由十二个粗使嬷嬷抬着前进,后头数十名婢女捧着各色物件儿随行侍奉。
软轿窗口处,镶着金边儿的红罗轻纱随风轻摇,美人儿姣好的身姿在其中若隐若现。
将出大门时,粗使嬷嬷们的步伐忽然慢了下来。
“姑娘。”
婢女惜雨小心翼翼的开口轻唤。
“何事?”
软轿内传出的嗓音犹如珠玉相击般动听,语调带着淡淡的慵懒。
惜雨小声回:“蒋大夫人拦住去路了。”
“赵嫤。”蒋大夫人已然到了轿边,老气横秋的唤了一声。
软轿内,一只莹白修长的手探出,轻轻挑开了红罗轻纱。
赵嫤缓缓探出脑袋,露出一张稠丽的脸,杏眸潋滟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原是婆母大人,有事?”
半月前,她才嫁给了蒋王氏的独子蒋怀赋为妻,蒋王氏自然便是她的婆母。
“你这是要去何处?”蒋王氏肃着脸问。
她模样生得尚可,只是总爱板着脸,徐娘半老,看着有几分威严。
赵嫤半倚在轿壁上,似笑非笑:“明儿个就中秋了,儿媳自然是去集市上采买,婆母要一道么?”
“成亲半月,你日日流连勾栏瓦肆,与别家的儿郎还有南风馆中的小倌牵扯不清。”蒋王氏脸色更难看:“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你的?”
“无非就是说我荒唐嚣张,风流不驯,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赵嫤理了理压鬓的金牡丹,无谓的一笑,十足的纨绔样儿:“进门之前,我不就这样吗?婆母还不是三媒六聘的将我抬回来了?”
蒋王氏几乎咬牙切齿:“占文是辅国公府长房唯一嫡出的男儿,你这样是想让我辅国公府绝后?”
占文是蒋怀赋的小字。
“婆母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赵嫤散漫的一笑:“我倒是想给辅国公府开枝散叶呢,可惜牛儿不耕地,我这良田再好也不能自己长出庄稼来啊。
对了婆母,既然说到这了,我倒想请教您,夫君他可是身有隐疾啊?”
替辅国公府开枝散叶是不可能的,让他们断子绝孙才是正经!
“大庭广众的,你在胡说什么?”蒋王氏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一个女儿家竟当着众人,将这事宣之于口。
赵嫤掩唇轻笑:“怎么?婆母听不懂?”
“不可能!”蒋王氏皱眉,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