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家邸舍是她的铺子之一,也是这帝京城里最大最奢华的邸舍,平日在那处住宿之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哪怕是最寻常的厢房,住一夜也要十数两银子。
以赵如秀如今的境地,该俭省着些才对,她怎么还跑到那处去了?
“五十两。”聆风伸手,又道:“但只昨儿个住宿,她便花了十五两。”
“她这应当已经算是省着花了。”赵嫤淡淡道。
“是呢。”聆风笑道:“不过,她这样花,就算咱们邸舍管吃管住,也就只能坚持三天。”
“三天,太久了。”赵嫤倚在软轿壁上。
“什么?”聆风愣了愣。
赵嫤不曾再说,只吩咐道:“等会儿带他来我书房。”
“是。”聆风低头应了。
赵嫤跨进书房内,瞧见书案上堆满了各色账本,不由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在辅国公府脱不开身,账目都不曾来得及盘。
她坐下,开了抽屉,取出常用的算盘,用帕子擦拭。
门外传来叩门声。
“进来。”赵嫤盯着手中的动作,不曾抬头。
顾立夫走了进来,站在书案对面,低着头没有开口。
“我叫赵嫤,你可以称呼我为‘姑娘’,也可以称呼我为‘少夫人’。”赵嫤瞥了他一眼:“你的身契如今在我手里,你见了我,应当行礼的。”
顾立夫不曾抬头,倒也行了一礼:“姑娘。”
“嗯。”赵嫤颔首,放下算盘,将算珠拨正:“替我磨墨。”
顾立夫意外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曾想赵嫤吩咐他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
赵嫤翻开一本账本,拨动算盘。
顾立夫默默走上前去,倒了清水在砚台中,握着墨条缓缓研磨起来。
赵嫤提起笔,蘸了墨,在账本上落笔。
顾立夫看她专心致志的模样,像极了认真做功课的大家闺秀,这叫他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方才在金春馆的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一时看不明白,赵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他想开口,又忍住了。
赵嫤合上账册,放在一侧,又换了一本。
顾立夫终于站不住了,他放下了墨条:“姑娘找我来,到底有何事?”
“咱们做个交易吧。”赵嫤顿住拨算盘珠的手,抬眸看他。
“什么?”顾立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