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士柯等一众人坐着囚车游街时,道边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辅国公府所犯之主罪,是谋逆,其余的罪,也不曾正面得罪老百姓。
百姓们围过来,都是为了瞧热闹,倒没有人有多么恨他们,也没有人抛臭鸡蛋、烂菜叶儿砸他们。
赵嫤头戴帷帽,早早候在刑场了。
她身后,惜雨提着竹篮,里头放着酒坛和酒碗。
周彧眉眼淡漠地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神色清冷。
刑车驶了过来。
蒋士柯等几十人被押下刑车,面朝众人跪着。
“大人。”
赵嫤上前,规规矩矩朝周彧行礼。
“何事?”周彧嗓音清冽,浓黑的眸子毫无波澜。
两人仿佛不认得。
“小女子曾是蒋家之人,已经和离出来了。”赵嫤透过帷帽,看着周彧:“想送曾经的公婆一程。”
“准。”周彧允了。
赵嫤提着竹篮上前。
蒋士柯与蒋王氏并列跪着,两人皆是五花大绑,浑身脏污,发丝散乱,上头沾着不知名的脏污,形容消瘦憔悴。
若不是事先知道,赵嫤很难将眼前这两人与昔日光鲜亮丽的蒋士柯夫妇联系到一起。
两人一见赵嫤,面色都变了。
“贱人!”蒋士柯眼睛血红,眉毛倒竖,咬牙切齿。
这些日子,他在牢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切与赵嫤有关。
蒋王氏双目浑浊,看着赵嫤,浑身颤抖,涕泗横流。
她就要死了,她已经没有呵斥赵嫤的力气了。
“蒋士柯,王群慧。”
赵嫤倒了一碗酒,端起来,声音不大:“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们真相,叫你们做一对明白鬼。”
“你什么意思?”蒋士柯逼视着他。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赵嫤将碗举到他跟前,却不喂他:“这一切,都是我筹谋的。
你们记不记得,十多年前,你们当着我的面,强抢走了我的娘亲?”
“你是在为你娘亲报仇?”蒋士柯一下明白过来。
“不然呢?”赵嫤轻笑:“你以为我当真看得上你那纨绔无用的儿子?”
蒋士柯仰天笑了起来:“你害死我们全家又如何?盛雪终究活不过来,你还是没有娘亲!”
赵嫤也笑起来:“我害你们全家?
你错了。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