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说了,钟白像是有什么跟我说一样,不过说话的时候往四周看了看,见到没人对说道,“其实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个事情。”
“什么事?”我挺好奇的看着钟白。
“伯母。”钟白犹豫了下,最后下定决心了一样,对我说,“我去取尸体的时候,总感觉有点不对,伯母的身体,我感觉……不像是人该有的。”
我都听懵了。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昨天深夜我是跟着我妈出去的,可是早上我从那洞窟回来的时候,她就吊在了奶奶的坟头。
这件事很邪性。
钟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想了想开口道,“做我们这行的有些事不能说出来,这是天机。我只能跟你说。我感觉这个事没那么简单。”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下就沉重了。
“你也不要难过,人从出生很多事情就注定了的,伯母的命数已尽,这是她的劫数,况且……人的生死只是一个循环,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
我知道钟白这是在安慰我,不过难受是免不了的。
但实际虽然我心里很不舒服,可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很奇怪,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悲伤跟绝望。
只是不适应,还有那种空洞的茫然。
钟白写完祭文出门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神龛上的黑佛很久,摇曳的烛火下那阴气半鬼半佛的雕像格外诡异。
我以为钟白会问我话,但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目光的时候眼睛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充满了韵味。
我出门的时候钟白在做一些仪式,我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他,但是现在这时候没好意思去打搅,我到屋子里把我妈生前的衣服抱出去烧了。
在回来的时候远远的我看到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有一团黑色的阴影,因为现在天已经模糊,看不太清楚。
但是像站着一个人,当时我心里还有点紧张,但是走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回来后钟白已经超度完了,跟我爸在商量下葬的事,地方已经选好了,钟白说不要世俗化。
我爸知道钟白的意思,而且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妈是在奶奶坟头吊的,这事邪乎的很,村里都传开了。
于是决定天亮就下葬。
那天晚上守灵的没有几个人,后半夜的时候钟白去睡了会儿,我想最后多在灵堂里陪陪她,坐在门口无聊我就想到了钟白给我的那块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