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不怕死地嘟囔一句,“啧……小题大做。”
不轻不重的声音,不少人都听在耳里,诧异地看着她。
褚海面色难看,暴呵一声:“滚回去!”
牛春花像是被雷劈中,抖了一下,甩开袖子,负气快步进屋。
褚老二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围观的一波一波村里人也陆续散了。
该看的热闹都看完了,总不能待在这里彼此干瞪眼。
……
中屋。
白氏颇为意外地看着徐琬,她细声问道:“阿琬不怕吗?”
十六七岁的年纪,见过的大小场面有限,方才徐琬那般镇定自若,实属叫人另眼相看。
徐琬摇头,眸光炯炯。
“阿娘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一贯的懦弱,不去反抗,只会叫他们越来越放肆,最终吃苦的还是咱们一家人。”
徐琬偏头就见小豆子眼里闪烁着耀眼光芒,不由问道:“小豆子怕吗?”
小豆子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是被白氏、徐琬一腔条理清晰的言论震撼。
从前在村里边玩闹,偶尔能听到各家爹娘教训孩子:家里穷供不起你读书,那出人头地的路走不了。你再懒惰不勤快,以后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听得多了,小豆子心里也曾偷偷琢磨过,人与人看起来无什么差距,为什么读书人在大伙的口中却成了攀高峰的那位?直到他眼见为实,读过书的阿娘能说会道,条条是道的话有说服力,更容易让人接受。
因而占据了上风,给自己争取到有利的时机。
小豆子咬着筷子,激动地说:“方才阿娘和嫂子很厉害…”
显得身为男子的,大哥和他好像没有帮上什么忙。
白氏温婉一笑道:“阿娘和你嫂子不过是凭事实说话。人善被人欺,你二叔一家贪得无厌,不走寻常人,反而依靠着压榨亲人过日子,你往后不可以学他们那般。”
“但若是有人平白无故占有属于你的东西,你必须站出来捍卫自己的利益,吃亏是小,叫人看低了你,日后还会有无止尽的索取和麻烦。”
小豆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稚嫩的脸上满是郑重。
“我明白了,阿娘。”
徐琬暗暗给白氏比了根大拇指,这位婆婆当真是三观极正的智慧人,褚渊和小豆子能在这样的阿娘身边长成人,应当不会长歪,必然品性纯良端正。
白氏胃口小,喝了半碗粥,便落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