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比较合理的做法应该是精心选择一批有可靠的艺术感受力的评奖委员,让他在看完演出的当时,不受任何干扰地打下“直觉分”。有人总嫌这种即时打分法太草率,喜欢在演出后反复组织评奖委员讨论,甚至请来创作人员座谈,多方征求意见。这种做法看似细致、周到,实际上却必然导致最大的不公允,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割碎了最可珍贵的直觉。
对艺术来说,一切理解都溶化在感觉之中。评奖委员们的即时直觉,实际上已经包含着他们的全部理性能力。让评奖委员们搁置直觉而进行反复讨论,实则是要他们搁置生命化、本能化了的理性能力而撤退到浮悬于生命之外的理论分析之中。无疑,这是一种倒逆。
浮悬于生命之外的理论分析能不能真正用来把握住艺术作品呢?很难,甚至不可能。柏格森说,直觉是真正与对象化成一体、打成一片的,而分析则只是借助于一些人所共知的普遍因素的组合来“包围”对象,而实际上并不能抵达对象。
这类分析靠旁物引譬本物,但旁物永远也成不了本物;这类分析靠概念来把握实体,但任何艺术对象和艺术作品都是具体可感的;这类分析靠分割来说明全体,但局部之和并非整体;这类分析靠已知来说明未知,靠清晰来说明蒙胧,但未知若能用已知来说明也就不成其为未知,蒙胧若能全然澄清也就失却了自身,而如果排除了未知和蒙胧,也就排除了生命的经络。
柏格森以下这些话,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所谓直觉就是指那种理智的体验,它使我们置身于对象的内部,以便与对象中那个独一无二、不可言传的东西相契合。相反地,分析的做法,则是把对象归结成一些已经熟知的、为这个对象与其他对象所共有的要素。因此进行分析就是把一件东西用某种不是它本身的东西表达出来。所以,任何一项分析都是一种转述,一种使用符号的阐述,一种由于采取一连串观点而获得的表述;从多少个观点出发,就是指出所研究的对象与其他被认为已经知道的对象之间有多少种联系。分析永远不知满足地要求掌握它绕着转的那个对象,它无穷无尽地增加观点的数目,以便使那个老是不完全的表象完全起来,它也无休无止地变换着各式各样的符号,以便使那个永远不完满的转述完满起来。而直觉——如果它是可能的——则是一个单纯的进程。
《形而上学引论》
智力诚然不失为光辉的中心,在它的周围,本能即使扩大或净化直觉,也只能组成一重模糊的云雾。……然而直觉却能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