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府中,老臣看看殿下的书法有没有精进?”
看着这位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老者,傅岚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老师,你明知道父皇崇尚儒学,你却偏要孤抄写《道德经》,岂不是父皇所推崇的礼义,背道而驰?”
曹太傅反而笑的开阔了,摇了摇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个道理,殿下五岁时,老臣教过殿下了。儒家也好,道家也罢,派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对哪个阶段的殿下有启发作用,才是实实在在的。依照殿下如今的阶段,无为胜有为啊!”说罢,用手顺了顺自己那几根茂密的胡须,颇有几分老夫子讲话的味了。
小猛兽终于在老师的面前温顺下来了,低声道:“真的是这样吗?”
曹太傅伸手拍了拍傅岚宸的肩膀,沉稳道:“殿下莫怕,有老臣在,不用担心。”
看着傅岚宸仍然紧皱着眉头,曹太傅眉眼一挑,笑道:“话说,我们殿下什么时候不和陛下背道而驰了?”老师就是老师,永远知道怎么制住学生。
傅岚宸闻此言,果然抬头,刚才的颓废之色,一扫而尽。他看着这位跟随了自己十八年的老师,已然年迈,可那温和的目光中,却隐隐约约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锐利与坚定。
曹太傅平静道:“百姓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说的新旧势力更迭之意。可是殿下,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傅岚宸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因为每一代的新君,治世的法则不同,用人的规则也自然不同。”
曹太傅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对了对了,看来殿下是认真想过,才回答的。所以,陛下有陛下的规则,将来,你也会有你的规则,不用苦恼。”
傅岚宸抬头,望向黑云密布的天空,寂然道:“老师,孤还有未来吗?”
曹太傅面容一顿,他是太子的老师,他可以帮他或者教他回答世上的任何问题,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不管将来如何,老臣永远都是殿下的老师,只要殿下愿意听老臣的课,曹家的大门便永远为殿下而开。”这位年逾七十的老夫子,许下了此生最重的承诺。
五十年前,他和老承恩公徐铄同在翰林院任职,同年及第,同年进入翰林院,只不过徐铄年长他十岁,所以比他先拜了太傅一职。
可徐铄只当了十年太傅,便请辞去了吏部,那时他正在西域游学,所以先帝任命他的叔叔接替太傅一职。
这一等便等了二十年,当陛下将四岁的五皇子牵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