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摩勒想不出,他实在是想不出会有谁,能够一直站在自己和秦玉关看不见的地方而不被发觉。
不知道懵懵懂懂中跑了多久,铁摩勒觉得再也听不见那轰隆隆的爆炸声,眼前再也没有了红红的火焰和那条带着讥讽在半空中飘荡的白布条,他才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脱力般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这儿已经接近郊区,深夜的郊区,周围除了偶尔闪过一束汽车灯光外,静得连小虫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压在头下的手表的秒针,还在固执的滴滴发着匀速的声音。
手表?!
铁摩勒猛地抬起头,伸开了驾驶室里面的灯,然后把左手手腕抬到了眼前,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款被秦玉关戏称过爱情结晶的手表。他慢慢的把手表从手腕上扯下,然后翻过来,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用三根手指卡紧了平常人只能借用专用工具才能卡住的后盖,然后慢慢的顺时针拧动。
这款只有用特殊工具才能打开的世界名表的后盖,轻而易举的就被铁摩勒用三根手指拧开,但是他却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一眼……因为不用看,仅用食指触摸,他也能够在手表的后盖下,清晰的辨认出那是一个比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微型。
铁摩勒无声的惨笑着,终于睁开眼睛,把手表凑到了脸前。
一枚淡青色的比黄豆还要小的超级微型,很巧妙的被镶嵌在手表内部的发条边。面,那个只有在黑夜中用肉眼才可以勉强看出的红点在不间断的闪烁着。这,证明它现在是正常工作着。
铁摩勒再次无声的惨笑着,嘴角再次有鲜血流出,那带着血腥味的笑,比哭都难看。自己的兄弟,那个在战场上无数次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兄弟,竟因为这么一个不值一万块钱的,而魂散异乡。而这一切的首恶,却正是当自己临来日本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和柔如春水般的动作,把手表戴上自己手腕的恋人。
恋人?
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在华语中她代表的是特别喜欢的女朋友,女情人。而且自己在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结婚会让兄弟去当伴郎。可,就是那个梦里见了她都笑的、最钟爱的恋人出卖了他,让他最好的兄弟再也看不到他自己的……恋人。
这种带有讽刺般的过程加上无法接受的结局,足以让一向以沉稳冷静的铁摩勒,就像是一具只会呼吸的僵尸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前方,是无尽的夜。一片泛着薄薄轻雾的夜,遮住了回家的路……
“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铁摩勒仰首望着远处的天空,仿佛那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