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此事,她的贴身侍女,便走进来,禀报道:“夫人,方才郭令吏遣人来通知:陛下正在来此的路上,还请夫人做好迎驾准备”
赵婕妤一听,马上就高兴起来,连忙抱着刚刚才学会走路和说话的小皇子,将之交给乳母,自己则坐到梳妆台前,招呼起来:“快快为我梳妆再命人去将前庭的院子与道路都打扫一遍,洒上鲜花,务必要令陛下舒坦”
“诺!”
半个时辰后,赵婕妤已经换上了她最漂亮的衣裙,戴上了天子过去最喜欢的簪子,还画好了最能展示她颜值特色的淡妆。
看着铜镜中,依然如少女般娇嫩的肌肤以及略带着妩媚的面容。
赵婕妤的心情,变得无比舒坦。
可惜,就在此时,一个宦官走进来,禀报道:“奴婢奉诏,来给夫人请安陛下命奴婢来转告夫人,请夫人不用再等了今夜,陛下将留宿长信”
赵婕妤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铜镜里原本妩媚多姿的面孔,更是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啪!
梳妆台上的脂粉盒全部摔倒了地上,无数的胭脂水粉,散落了一地。
“夫人息怒!”所有人连忙跪到地上,顿首低头。
就连抱着小皇子的乳母,也是如此。
这却吓坏了小皇子,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
“朽木不可雕也”长信宫中,天子听完了郭穰的耳语后,低下头来,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钩弋夫人还是没有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啊!”
“长此以往,汉家岂非是会再有淮南历王之祸?”他轻声低吟着,却让郭穰听得浑身战栗,忙不迭的跪下来。
端坐在一侧,陪着天子,欣赏着歌舞的卫皇后,看到这个情况,笑着起身拜道:“陛下,可是有事?若是国事,臣妾便先行退下”
“小事!”天子笑着,拉着自己卫皇后的手坐下来,看着这个曾经芳华绝代的爱妃如今渐渐苍老的容颜与鬓角的白发,他忽然涌现出了柔情,笑着道:“不过是小儿辈在未央宫里找到了当年皇后给朕织的那双布履”
卫皇后微微一楞,旋即笑道:“陛下若是还喜欢臣妾织的布履,妾身便给陛下再织几双好了!正好,张子重弄出来的毛料,很适合织履,冬天穿最是暖和”
天子听着,内心感慨万千,忍不住道:“皇后贤惠,社稷之福矣!难怪诗云: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卫皇后盈盈俯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