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光迄今,汉家的每一次重大的军事行动,都是他部署的战略任务。
在战争这个事情上,他是绝对拥有发言权的专家!
“鹰扬知道河西四郡的地理吗?”天子轻声问着。
张越连忙低头答道:“启奏陛下,臣愚钝,只大略听说过一些”
天子微笑着,道:“河西四郡者,初本两郡也,武威、酒泉是也!”
他站起身来,举起放在自己身边的一盏宫灯,走到那墙壁前,照亮了那副用线条描绘的木制堪舆。
“起初,不过因山而为之,祁连山以西,则为酒泉,祁连山以东则为武威!”
他指着那堪舆上的两侧说道:“后来,因伐大宛,朕乃分酒泉地,置敦煌郡,又为匈奴,而自酒泉、武威取地以置张掖郡,并更雍州为凉州,建凉州刺史部,以辖北地、陇西、张掖、酒泉、武威、敦煌四郡!”
“而这河西四郡,则是因河而置!”
“敦煌,以籍端水流域为主,酒泉,则以羌谷流域为主,张掖,以狐奴水流域为主,武威则在诸水流域之中”
张越听着,看着那堪舆,在心里面,将这些古代河流与后世河流进行对照。
他发现,所谓籍端水,应该是后世的疏勒河,而狐奴水,则应该是石羊河,羌谷水当是黑河。
这些都是从祁连山发源的河系。
也是这河西走廊的生命之源,河西农业与牧业的根本命脉。
汉家因河而治的战略,是正确的。
看着那堪舆,结合着回溯的一些课本上的地理常识,张越忍不住问道:“陛下,臣愚钝,以臣观之,祁连山,横断着令居与居延之间的联系,若居延方向或者玉门方向有事,我军欲从祁连山北向山西运动,必然要绕数百里,反之亦然!”
“确实如此!”天子笑着点点头,手指着令居方向,道:“当初,骠骑将军初伐河西地,便是自北地而至张掖,与匈奴浑邪王会猎于皋兰山”
张越听到这里,肃然起敬,道:“臣亦早闻,大司马皋兰山之战,断匈奴脊梁之故事!”
今天,或者以后,所有举一汉当五胡为例子的源头,都是始于皋兰山血战!
在皋兰山之战以前,匈奴人的气焰是非常高涨的。
哪怕是丢了河套,他们也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眼睛里更是劳资天下第一,嚣张的不得了!
时常通过大漠与草原,骚扰和侵袭汉家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