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真正的目的,在于借助这一次的粟种事件,将整个河西四郡,都冠上张姓。
将这里经营成一个铁桶,一个属于他本人的根据地。
而欲做到这一点,那么,那些可能与他争权夺利,可能阻碍他实现这个战略的人或者势力,就属于铲除和消灭的对象。
所以,粟种只是一个诱饵,一个类似商君原木立信的原木的照妖镜。
借助此事,张越可以找到,那些人是愿意听命于他,且愿意给他驱策的,而那些人又是死都不会与他合作,甚至会给他使绊子的阴阳人。
这是钓鱼执法,也是引蛇出洞。
只是,这些事情张越不会和任何人说。
夜幕降临,黑城塞之中,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居延都尉官署一带,能有点点灯火。
几个用布罩着的油灯,矗立在都尉官署前的巷子里,数不清的飞蛾,围绕着这灯光,不时有着蚊虫赚进油灯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朱安世在一个官吏的引领下,走进这条小巷子,没由来的,他感到有些恐惧。
恐惧的原因是,他无法理解自己那位恩主的作为。
白天的时候,他闻马氏子出言不逊,所以以剑割其耳,随之被巡逻军士送到了居延都尉的刑曹令吏处受讯。
在那里他非但没有见到那位马氏子为官吏训斥。
反而,他挨了惩罚。
不仅仅被打了十鞭子,还罚金五十。
马氏子则只是因为‘扰乱治安,抗拒汉吏’的罪名,罚铜三十斤,并处一岁徒刑,而这徒刑,自是可以用钱抵充的只需交一万八千钱就可以了。
这种处置,对一般百姓来说,可能是天大的祸事,然而对那马氏子而言,却连惩处都算不上,甚至等于是鼓励、奖励。
这样的结果,让朱安世惶恐非常。
甚至在心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破坏了自家恩公的什么事情?
直到恩公家臣送来请帖,他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
如今,临门当头,朱安世又不免恐惧起来。
没办法,三年前,他或许还资格在恩公面前有说话的地方,但三年后,怕是连站的位置都已经没有了。
英候鹰杨将军,凉州刺史、持节奉诏总揽西域、匈奴、乌孙事
任何一个头衔,都如泰山一样,威重如海!
而其功勋,更是天下无双,一言吓阻匈奴,一语定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