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打断赵充国的话,问道:“朕想知道的是,今时今日,卿心中是否依然视海西候为上官?!对其怀有感恩之心,故行事多偏海西候?”
赵充国听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拜道:“海西候对臣固有恩义,但臣乃陛下臣,受陛下禄爵,故在臣心中,陛下如父母,唯孝而忠之,海西候旧日上官,今日同僚,恩义虽在,却不过私情而已”
“臣安敢以私情而论公事?!愿陛下明察之!”说着,赵充国便深深一拜。
“卿何必如此严肃”天子忽然笑起来:“朕只是随便问问”
赵充国哪里敢将这话当真,于是紧紧的将头贴在地上,根本不敢出声回答。
他很清楚,天子忽然问他这些事情,绝非无的放矢,必是有备而来!
天子却没有再说话,而是选择了转身负手而去。
赵充国听着天子的脚步声远去,依然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
半个时辰后,被召来的执金吾韩说,急匆匆的入宫,在这清凉殿寝宫门口,看到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充国。
他眼中闪过一丝丝的疑虑与困惑,但他来不及想,也不敢去问,只好提心吊胆的跟着宦官,进了寝宫。
一进门,韩说便看到了天子站在清凉殿的一侧墙壁前,似乎正在看着墙壁上的地图。
他立刻拜道:“臣说恭问陛下安!”
“执金吾来了”天子笑着道:“卿近日来,可真是风光呐!朝为海西客,暮登太仆门”
“朝中三公九卿,列侯勋臣,人人争相宴请爱卿!”
“卿之人缘,连朕都羡慕纳!”
韩说听着,不知为何,立刻就汗如雨下,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对于执金吾来说,朝中的人缘一定是糟糕的。
盖执金吾是天子的刀,是天子的盾,是天子的大棒,是天子的刑具。
历代以来,历任执金吾都必定是谤及满身,天下皆敌的孤臣!
如先帝的苍鹰郅都,以及当年的王温舒,他的前任王莽,皆是如此。
“臣死罪!”韩说立刻脱帽顿首,他知道根本不敢辩解,也不能辩解,在这个时候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认错:“请陛下严惩之!”
“严惩?朕为何要严惩呢?”天子反问着,但语气之中的味道,让韩说浑身都不舒服:“卿又没有犯法,祖宗也没有说不许执金吾有朋友”
“只是”天子忽然话锋一转:“卿在诸臣宴席之上,却也未免太过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