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的大监工。
而其他人,再不济,也可以为人赶车、运货,混些工钱。
而且,随着泥炭的用量激增,商品贸易量的增加。
关中驰道的修葺与维护,已经不能再和过去一般,只需地方官府每月派人修葺一下,冬天再大修一次就可以糊弄。
重载马车,往来频繁,将道路碾的泥泞不堪,所以,朝堂只好专门成立专门的驰道都护府,命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各领辖区道路维护之事。
然后,这驰道都护府,又向那些商旅与作坊征缴驰道税。
于是,这就又要雇佣成百上千,专门修葺和维护道路的工人。
当然了,官府素来小气、吝啬,所以,这些工人基本都是从少府里抽调来的城旦司空们。
但这却产生了一个连锁反应那就是少府的城旦司空不够用了。
于是,少府卿倒逼着地方官府,加强了执法力度。
至少在关中这里,县城内外,敢有触法者,都已经不能再像过去一般,简单的拿钱赎买了。
由之,关中地区,竟破天荒的首次出现了,余子数量减少,地方治安肃静的情况。
颇有些史书上说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
这样真的好吗?
刘进望着那些巨大的高耸的冶炼炉,听着耳畔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锻锤捶打声,再看着那些在烈日下,依旧不得不奔走于道路上,载着泥炭的车夫们。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从此以后,天下或许将和过去不一样了。
似乎有些让人不安的东西,正在悄悄露头。
于是,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
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道:“张卿,孤看少府与丞相府的奏报,今年不过半载,关中死于工坊、矿石及道路之百姓,就已有千余之众”
“较之去岁,翻了不止十倍吧”
张越闻言,低下头来,看着车下铺着的毛毯。
他知道,这块毛毯,是匈奴人或者羌人,从绵羊身上剪下来羊毛,然后经过洗涤、烘干、梳毛,变成可以被纺机织纱的原料,然后以极为廉价的价钱,卖给汉商,商人再经之转卖给居延的纺织作坊,最终织成了脚下的毛毯。
舒适、柔软而漂亮。
毛毯一匹,幅广二尺二寸,值钱千三百钱。
而其中,沾着的血泪,若是吐到地上,张越知道,怕是每一寸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