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都邮所言,汉军出康居水,乃是国家大策,千年大计,为此,丞相派出了一位执政亲自坐镇到了那数万里外的身毒之土,为汉家督抚之臣,又遣大将、心腹,甚至可能会亲自率军,坐镇于大宛,指挥此番进军。
总之,这次乃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诸水部能不能废部建镇,就全看此番的表现了。
若是表现好,顺利选为义从,再立下功勋,待到功成之日,丞相与执政大臣们一高兴,诸水部废部建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一念至此,牛超内心的兴奋已是溢于言表。
但在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在北方的道路上,一支骑兵,正列队而来。
打头的是一面绣着雕的战旗。
在这战旗之后,上千名骑士,威风凛凛的骑乘着可能是大宛马、汗血马与漠南本地的马种杂交后培育出来的一种战马。
马匹高大而神俊。
更紧要的是,马背上的骑士,人人都穿着一件由精钢锻打而成的胸甲!
“归宁骑兵!”牛超看着,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因为他知道,当这支骑兵出现后,他和他的族人面临的竞争压力,呈几何数字上升!
“我本以为,归宁人也不过是训练好一点,懂得多一点罢了”
“哪成想,他们居然连骑甲,都能用鹰扬旅的甲具!”
“这还怎么比啊!”
在这一刻,牛超终于深刻的理解了部族长者们中流传的那句话:不入汉室,终为蝼蚁!
当他还在为自己部族的同袍与手足的纪律与组织而自豪的时候,归宁人,已经用上了汉人的现役骑具,甚至说不定,就是在现役的汉朝骑兵军官手把手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
于是,他所自豪和引以为傲的事情,在归宁人眼里,或许只是基本的东西。
若这次丞相点兵,乃是一次比赛,归宁人相当于直接出生在终点。
这种天堑一样的差距,不是努力或者说天赋所可以弥补的。
然而,牛超的震惊仍未结束。
因为又一支骑兵,从东方而来。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显现出腾腾杀气,那些列队而来的骑兵,看着只是随意的骑在马背上,但他们却无时无刻不在阐述着一种名为‘恐惧’的事物。
而他们的战旗,黑底金边,其上绣着一头黑白相间的野兽。
牛超认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