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手里的帛书,深深的叹了口气。
哪怕是以他的见识,也知道,这个胡建是个人才,而且是值得培养和重用的人才。
但他却在北军之中,埋没数年,只能当个守军正丞。
俸禄不过百余石,却比最勤劳的农民还要辛苦。
这天下究竟还有多少个类似胡建的人物呢?
若他们一直如此,被埋没于基层。
国家社稷,朝堂之上的诸公,又该承担什么责任?
甚至
他,他父亲,他祖父,又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刘进记得,在蒙学的第一天,他的老师们就告诉自己:欲治天下,首在得人。
然而,十几年来,老师们向自己,向国家到底举荐过什么贤才没有?
他们究竟发掘了什么类似胡建这样被冷落和排斥的人物没有?
而答案,刘进自己心里明白。
是零!
老师们举荐和推荐的,皆是他们的亲朋,至少是谷梁士子。
按照老师们的解释,这叫内举不避亲。
然而
外举起来,却是很避仇了!
深深吸了口气,刘进看着张越,问道:“那侍中接下来要去何处?”
在北军之中,张侍中就慧眼识英才,找到了一个胡建。
那接下来,他还将找到什么人才?
刘进一下子就期待了起来。
“殿下记得臣曾与殿下说过的代田法吗?”张越问道。
“嗯”刘进点点头,他曾经命人去关中西部,特别是岐山原一带寻访。
可是,派出去的使者,不是没有回来,就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报告说:殿下,根本就没有什么代田法。
若是过去,刘进可能就被他们蒙蔽了。
但这一次他多长了个心眼,派了宦官去跟踪。
结果,回来的宦官告诉他他派出去的使者,出了长安城,直奔茂陵,然后在茂陵花天酒地一番,就回来了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岐山原。
“臣大概知道了有一位能吏,善代田之法”张越笑着道:“现在,臣将往治粟内史衙门,寻求桑内史的帮助殿下若是有兴趣,不妨同去”
“桑弘羊?”刘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认知中,他的成长过程中。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他桑弘羊是奸佞,是天字第